弘昼指着滴溜溜直转的小船拍手直笑,耿清宁也笑得直不起腰,她?在现代好歹也是公?园划船项目的常客,单楫双桨都会一点,而甯楚格自?出生起接触最多的水应该就是浴桶里,地地道道的一个旱鸭子,哪里知道如何划船。
岸上的徐嬷嬷急得比湖里的船转的还快,一个劲的吩咐身边的人注意着些,但凡二格格落水,需得第一时间将人救上来。
甯楚格有些挫败,一时间将手里的船楫抡成了风火轮一般,只是不仅没?有效用,反而让船打转的更快,就连陪在她?身侧下盘极稳的张凤仪也免不了晕头转向。
“主子,两边都要划”,张凤仪忍了又忍,仍是挡不住腹中翻江倒海,趴在船壁上,“呕——”她?老家在京城还要北边一点,在见识水这一块儿,跟甯楚格差不多了多少。
甯楚格素来敬重这位张姐姐,见她?几?乎将胆汁呕出,强行按捺下心中急躁,待船身稳定之后,方才按照张凤仪所说,左右交替划桨。
片刻后,小船虽摇摇晃晃,到底是往前动了些许。
甯楚格大喜,怪不得先生总说,身边可以绝不可独独倚重一人,原来只有一家独大之时,便?是船团团转之时。
她?对着岸边大喊,“嬷嬷,再叫人制一个桨来”。
双桨并进,想必很?快便?能撵上前方仍在捂肚大笑的坏心眼?额娘,而额娘这般模样,定是早已把龟兔赛跑的故事忘得一干二净。
果不其然,甯楚格率先到达中间的分?界线,得意的冲着额娘和弟弟做鬼脸,“如何?懒惰的兔子们?!”
‘三心二意’的弘昼委屈的瘪嘴,看向骄傲的不得了的姐姐气哼哼道,“弘昼花花,不给你,都给额娘”。
耿清宁毫不客气的将船中荷花全部归拢到自?己这处,“谢谢弘昼,额娘收下了”。
弘昼数着自?己手里的荷花,“一、二”,又去看额娘那里数不清的花花,终究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耿清宁素来说话算话,满舱的荷花全都赏给了兰院众人,准备举行第一届‘兰院荷花灯大赛’——彩头是她?腰间的花丝镶嵌对开香囊。
此香囊虽名叫香囊,实乃是金饰,上有玛瑙松石点缀,内部镂空,可放香片,既香又轻,最适做为?夏日压襟所用。
金子的重量其实没?多少,但工艺却足足有十?二道,采金为?丝,妙手编结,嵌玉缀翠,是为?一绝。这可是妥妥的皇家御用品,谁若是能得上一件作为?传家宝,那绝对是祖坟冒青烟才有的福气。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从上至下,从积年的徐嬷嬷到庄子上伺候的仆妇,没?有一人不精心对待。
待到月亮高挂在夜空之时,凌云台上已是繁星点点——楼内各色花灯闪灼,亮如繁星。
耿清宁换了件新衣,挨个欣赏众人的心血,有钉在墙上的荷花瓶样式的高照灯,有吊在廊下的花开富贵连荷灯,有提在手里的荷花荷叶灯,甚至有人还搬来了阔口?的浅缸,将荷花灯置于其上。
各个都精致非常。
耿清宁并不觉得为?难,劳动人民的智慧不容小觑,这花灯之冠自?然也得是人民的选择,她?打算采用不记名投票的方式选举,最后再开奖。
楼外的民间小调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