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他只能叹气,“你先起来吧”。
耿清宁顺从的?起身,只是?心中仍然忐忑,立在原地说了这两日的?情?况,“初九早上辰正一刻,宋格格说是?小阿哥夜里受了凉,有些咳嗽,陈大夫回禀说无甚大碍,只开了一剂驱风退寒的?药,叫乳母喝了喂小阿哥,今日卯正三刻,宋格格身边文秀来禀小阿哥开始发热”。
无论是?不是?她捅的?篓子,会不会背上这个黑锅,此刻面对四爷的?时?候,她都?得把此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四爷眉头?紧锁,小孩子身体弱,一阵风,一场雨,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夜里踢了被子,这些事情?都?可能会让他失去性命,但每次都?是?一大早的?事,可见是?夜里伺候的?人?不精心。
他压低了声音,恨道,“这些眼里没有主子的?人?都?不必留了,全都?拖出去打”。
耿清宁心中一跳,这是?全部打死的?意思了。
满屋子的?人?都?砰砰磕头?,不敢哭出声也不敢求饶,只有豆大的?泪珠子砸在地上,氤氲出一片斑驳的?痕迹。
宋格格眼中只有床上的?小阿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丝毫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耿清宁犹豫了片刻,她轻咳一声,“这些粗心的?人?确实该罚,只是?眼下小阿哥身边也不能少了伺候的?人?”。
四爷没有驳了她的?面子,微微点头?,只有昨日守夜的?嬷嬷和小丫头?被按在长凳上,闷闷的?声音从窗户外边传来,直至消失。
等太医来了,小阿哥也喝了药之后,耿清宁才跟着四爷出了屋子,路过院子里的?时?候她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地面上还有一摊水迹,想来是?冲刷血迹所致。
她肩头?紧紧绷着,一路脑袋嗡嗡的?回了九州清晏。等进屋子的?时?候,她已经半个身子都?倚在了葡萄身上。
四爷又急又热,径直灌了两碗茶下去,甚至没注意到是?耿清宁的?凉茶,他一般不喝凉茶,讲究的?是?胸中有阳气升腾,不可用冷水浇之,只是?此刻心烦意乱,什么也顾不得了。
这个孩子太小了,看上去又太过虚弱,只怕是?熬不过去了。
等他长吐一口气坐到榻上,转着佛珠打算平心静气之时?,才发现身后之人?已经面色苍白如纸。
四爷心中一跳,手上的?佛珠莫名散了一地,他急忙上前两步扶住摇摇欲坠的?耿清宁,又一脚踹向?身边正在捡珠子的?苏培盛,“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去请大夫”。
耿清宁被扶到床上躺着,她知?道自己是?心病,哪怕是?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也生了两个孩子,可她终究还是?无法?适应这个不把人?当成人?的?时?代。
“应当是?中暑了”,耿清宁看向?四爷,清楚的?在他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关心和焦急,她露出个微笑道,“我没事的?”。
四爷握住她的?手,“你放宽心,我知?晓此事与你无关”。
他知?道宁宁素来性子绵软,胆子又小,当年?因着一个奴才都?会被吓成惊弓之鸟,如今因着小阿哥既担忧又害怕也是?常事。
耿清宁松了一口气,心中巨石确实卸下三分,只是?那片水迹仍压在心头?,让她隐隐有种?想吐的?感觉。
可能她确实是?病了。
心病难医,耿清宁开始缠绵病榻,就连甯楚格也被放了一日的?假,专门来陪额娘。
她其实觉得身子已无大碍,但总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只能安慰自己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需得一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