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膳食之前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昨日骑马的时候,他用力一撑竟没上去,还是苏培盛在旁扶了一把?才安稳的坐到马背上。
作为策马纵横草原的满族人,现下竟然连马背上都爬不上去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件事也让他回想起当年在上书房的时日,那时候就因为骑射功夫不行,可没少被那帮兄弟们嘲笑,后来他可是下了死功夫练过的,如今怎会?如此?
四?阿哥上了心,这才发现自己?不仅腿脚酸软,全身?各处也没了力气,可见十分异常。
他第一条想的便是中了毒。
倘若真的是中毒,那说头可就多了,但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查,怕真查出来些什?么兄弟倪墙的丑事,只怕皇上面子上不好看,于是便悄悄的请来了平时相熟的太医。
许太医摸了脉,又?问了最?近的饮食和症状,苏培盛平日里不敢明说,今儿太医发问,一口气将四?阿哥最?近吃的、用的交代的一清二楚。
平日里四?阿哥也没觉得自个儿用的少,这回一听,方才察觉到不对来。
许太医又?摸了一回脉方才摸着胡子道?,“没别?的问题”,这意思说不像是中了毒,他又?接着道?,“依微臣看,倒像是饿的狠了,身?子骨有?些虚所致”。
一旁的苏培盛像是找到了亲人一般,可不是饿的狠了,主子爷每顿饭最?多用上两三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四?阿哥要修仙得道?正辟谷呢。
四?阿哥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既然知道?了原因,即便不饿,上了膳也打算强用一些。
草原上的嫩羔羊鲜嫩肥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苏培盛的手艺也很是不错,从色泽上看烤得恰到好处,但问题是此刻他完全闻不到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的一股浓浓的膻味,若是太医没交代过,这份膳食只配被扔出去。
四?阿哥屏住鼻息,夹了两块小些的羊肉放进口中,只略微嚼了两下便囫囵整个咽下去,只不过羊肉过于肥嫩多汁迸出了许多汁水,瞬间溢满整个口中。
四?阿哥皱起眉毛,这哪里是在吃羊肉,明明是在草原上赶一整个活生生的羊群。
他虽梗着脖子咽了下去,但实在受不住那股味儿,端起手边的茶碗一饮而尽,不过动作显得略微急切的些。
他苦大仇深的盯着铜盘上的羊肉,认真的思索着一个问题,‘人为何用膳才能活下去’。
半晌后,他才又?夹起两块肉放进嘴里,只是耽搁了这一会?儿肉已然尽数凉透了,油脂附在肉上面,粘腻腻的滑过舌面,四?阿哥再也没忍住,将刚才好不容易吃下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
苏培盛吓得魂都飞了,忙不迭的收拾地?下的秽物,又?叫人去喊太医,都吐了,可见不是小事。
外?头的小太监不知晓请许太医,拽了一个太医就跑,这下就连皇上也知晓四?阿哥身?子不虞的事了,还派了梁九功来问。
随行的太医摸了脉,只说四?阿哥身?子虚弱,胃气不足所致,先喝稀粥补补元气,才能用那些油腻之物,连方子都没开。
这是宫中治病的老法子了,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先饿上两顿再说别?的,不过,这法子倒真对症了,喝了两顿稀粥之后,四?阿哥确实觉得身?子舒服许多。
皇上都派人探望,剩下的人自然也得跟上,太子爷派了心腹太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