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兰院里,也没有多少特殊的事儿,只是她知晓感情是需要经常联络的,君不见,多少异地恋都以?分手告终,是以?她在四?阿哥刚走的第二天就开始写信,无非是写写今日做了什么,甯楚格又发生了什么趣事而已,偶尔里面还夹着甯楚格涂画的大作,好让他一起分享闺女成长?的喜悦。
苏培盛几?乎要喜极而泣了,虽说四?阿哥仍然没用多少,但好歹在看东西的时候动?了两?筷子,也算是用了些东西,这可比前?两?日一口不吃,几?乎成仙得道的样子可强太多了。
他嘬着牙花子,看来这趟回去了之后,对兰院还要再恭敬些,这可是关键时候能救命的人物。
京城,兰院,正?巧耿清宁也正?看着四?阿哥寄回的信件,她本以?为她写的那些琐碎东西四?阿哥不耐烦看,没想到他不仅仔细看了,甚至每一封都有回信,他也会分享路上的所见所闻,有时候是路上的集市上的趣闻,有时候寄过来一朵干花,有时候则是一片树叶。
随着这封信寄来的则是一个怪模怪样的石头,他在信中说,这种石头在当地被人称作‘醒酒石’,若是将它泡在热水中,得到的水有醒酒之奇效。
耿清宁看着泡在热水的石头,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来,她拿起桌上的毛笔轻蘸墨汁,她打?算告诉四?阿哥,因着她有了身子,这醒酒石的好意,怕是要辜负了。
她正?写着信,就见葡萄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进来,对她说,“格格,康嬷嬷又来了”。
虽说耿清宁紧闭门户,甚至还报了病,但是正?院的康嬷嬷每过几?日便会来一趟,理由也是现成的,说是来看她的身子好些了没,有正?院的压力在,耿清宁的身子好得自然就快,可康嬷嬷依旧一趟趟的,过来的愈发得勤了,甚至在最近的一回还提到了二格格。
听见康嬷嬷来了,耿清宁一愣,手也不自觉的顿住了,笔上的墨汁滴落在纸上,一团团黑色的墨痕盖住了上面所有的字迹,让人分辨不清。
葡萄又小心的喊了两?声,“格格?”
耿清宁这才回过神来,她没提康嬷嬷的事儿,只是慢条斯理的将未写好的信撕成了碎片,重新铺上一张新的纸,稳稳当当的写完了信。
既然要见正?院的人,肯定不能失了礼数,耿清宁穿了见客的衣裳,又吩咐小桃将头发好好的梳起来,官皮箱里最富贵的首饰拿出来戴着,正?襟危坐的等在厅中。
康嬷嬷被引进来,她略微一福礼,便站起身来,口中则是问?道,“我们?福晋问?耿格格身子如何,可曾大安了?”
耿清宁捏着茶碗盖,一下下的撇着上面的浮沫,仿佛能撇到天荒地老。
以?前?不知道正?院对甯楚格有图谋,还能与之虚与委蛇,现在和正?院的人相处时,她整个人紧绷的如同一张弓一样,仿佛下一刻就会射出一支箭来。
但是,耿清宁忍住了,她扯起僵硬的嘴角道,“替我多谢福晋关心,好着呢”。
康嬷嬷没看出来,或者装作没看出来耿清宁的僵硬,她在屋子里四?处望了望,“怎么今日没见二格格?”
耿清宁的嘴角快挂不住了,勉强道,“小孩子玩累了,在我房内睡着呢”。她虽说是四?阿哥和福晋的奴才,可在康嬷嬷面前?,大小是个主子,康嬷嬷只要没糊涂,绝不敢乱闯。
康嬷嬷自是晓得的,但她未曾松口,转而问?起二格格的奶娘,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她笃定她作为福晋的人,替福晋照看过问?四?阿哥的子嗣,这是再正?当不过的理由,耿格格没有阻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