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法官开始宣判。
这位法官是最近一次特别岗位招考中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这个职位的。
尤金亲自面见了她,发现她不仅对北域的各种法条倒背如流,也从这些背诵中领悟到了一些现代地法律思想,在尤金假设的几种案例中都做出了相当优秀的判决。
“肃静!”法官的法锤轻轻一敲,拿起准备好的文书,开始宣布这些人的罪责。
第一个接受审判的是那个瘦小男人。他背叛北域,泄露消息,主动引领他人进攻北域,犯下严重的叛国罪。
接下来就是这些强盗们,从领头的团长开始,到下面的每一位小喽啰。
她说话条理分明,语气不急不缓,清晰的说出这些人抢劫财务,掳掠人口,杀人等罪行,之后又援引北域的各种法条将对应的惩罚措施一一说出来。
等她宣布完毕,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充斥了整个行刑场。
北域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都有了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平常也经常背诵北域的管理条例,相当认可对方的处决。
而现在听这一切的强盗们则是无比震惊——帝国确实有法规,但所有的法律规章本质不过是贵族和教廷的玩物,朝令夕改是常有的事情,至于杀人更是不需要特别的理由。
随着审判结束,负责执行裁决的士兵们已经走上来,轮流将他们押送到准备好的巨大铡刀下。
头颅回归土地,鲜血将冲刷一切罪恶。
放哨的看得胆战心惊:幸亏他只是最底层的喽啰,分不到什么战利品,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最终还能被留下来劳动改造。
不过劳动改造的日子应该就和奴隶差不多吧。
他想起奴隶们过的日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痛快去死更好一点。
负责登记劳改人员的士兵已经拿着本子站到他面前:“名字?”
“森特。”他磕磕绊绊地回答。
他曾经也是出生在一个平民家庭里,是母亲给他取的名字,可惜,后来他们家欠债越来越多,都变成了奴隶。
森特在被卖出去之前逃走了,后面就加入了强盗团。那时候大家也就叫他放哨的,没有人关心一个底层喽啰的名字。
“好,这是你的身份牌,”对方写好,别在他的胸口,表情严肃,“好好劳动改造,认真转变思想。”
森特听他语气还算温和,立刻顺杆往上爬:“劳动改造是要做什么?大人您以后是不是负责看管我们?”
说着,他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币,挡住别人的视线,想要递到这位军官手里。
“住手!你在干什么!北域不允许贿赂的事情发生!”对方反应剧烈,拧着眉头把银币塞回去,“等会自己把俘虏的财产按照流程上交,我先把你现在这个行为记下来,后面思想课的时候要好好学!”
森特就这样被怒斥一顿,眼睁睁看着对方皱着眉离开,显然是不想再靠近他一步。
所以说北域的人真的很奇怪!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不收钱的官!
他们的劳改计划也很奇怪,一是没有人过来宣布他们是奴隶,二是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帐篷住着。虽然一百多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有些憋屈,但起码遮风挡雪,不会死在严冬里。
三是他们工作的时候也不会像奴隶一样时不时挨鞭子,每天居然还有两碗糊糊可以吃。作为奴隶,有领主大人这样的主人做梦都能笑出来。
森特劳改第一天就迅速接受现实,勤勤恳恳挖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矿石,挖完之后带着最后成品去给督工检查,达到标准后就能够领一碗糊糊。等到下午的工作完成,晚上也有一顿。
这一碗糊糊基本上是豆和米混在一起煮的,算得上粘稠,还加了点盐,呼噜呼噜一口就能够吞进肚子里,随后工作的冰冷的手脚都会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