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洛语气没多少情感,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过是能消的那种?, 我之后好好表现就行。”
“不公平。”程晚沉默了一会, 闷声闷气道。
对面没音了,她怕自己情绪影响到周北洛又忙追问了句, “那周阿姨说什么了吗?”
“她说之后不许我动手, 我答应了。”
“周北洛。”
程晚突然叫他一声。
“嗯?”
“……你后不后悔跟我一块来附中啊?”
“不后悔。”少年回得没有一丝犹豫, 轻飘飘兜下她所有奇怪的愧疚心,“程晚,是我长得欠揍被打, 你一直往自己身上揽什么?”
“我就是问问……”
她总觉得这通电话打得周北洛对她态度好了不少, 搞得她甚至有些不适应了。
话筒传来沉闷的一声咚,像是手机被放下的声音。
周北洛翻下病床, 突兀地开口,“你还在不开心吗?”
“要不要吃荔枝。”
“啊?”程晚一脸懵。
“我去给你送。”
“现在??”
“半小时,校门口等我。”
“不是……”
话题什么时候转到这了!
少年清冽的嗓音消失不见,随之替代的是话筒中滴滴的忙音。
程晚云里雾里,她站在原地慢腾腾把话筒叩上放好,电话卡塞进?口袋。
直到想到某种?可能后,见鬼一般地飞快往实验楼赶。
实验课自由度相对较高,教室显得比正常课程要闹腾些,程晚轻易混进?小组中。
她脸颊有些跑步后的余热,伸手指轻轻戳了戳摆弄着滴管的赵多漫,脑子抽风一样问出口,“荔枝的花语是什么?”
赵多漫回头看她,随后脸上渐渐染上一层嫌弃,“荔枝有个?鬼的花语。”
“也是噢…”
荔枝没有花语。
周北洛怎么可能喜欢她,他可能是烧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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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斗争持续反复了二?十多分钟,半小时没到程晚就打报告出了实验楼,她低头纠结地走着,刚绕过日晷就看见不远处穿黑T的少年。
周北洛眉眼并不是深邃的那挂,少年优越骨相加之眼皮很窄,双眼皮薄薄地压在褶皱中,于是总体下来就显得视线松弛,看什么都漫不经心。
男生手中拎着袋艳红荔枝,透着光照还能看见里面袋中晶莹均匀的冰球。
周北洛站得很松,整个?人像是夏季遗留的部分,看着丝毫没有盛夏燥热的粘腻感,干净又清冽。
程晚回过神来,立即快走几步过去,临近又发现他握着袋口的手背上贴着方方正正的白色输液贴。
“你打点滴了?”
他前两天发烧的病气已经散得差不多。
折叠门透着网状的孔,程晚看见周北洛敛眉把冰袋从其中一格空隙中递过来,他只嗯了一声算是对她的回答。
女生反应很快地伸手去托。
装进?冰袋中的荔枝解暑得很,程晚没多拘束,直接捞出一颗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