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并不感兴趣,边走边看手机,直到走近听到林逢时的名字,不由得驻足。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小没了妈,还摊上个那样的爸,得亏还有个奶奶护着……”
“可不,他跟奶奶亲,就算他把房子卖了也要给奶奶治病,现在好了,明年就拆迁了,他一份拆迁款都拿不到。”
路闻至眉心微拧。
“有件事你们听说了吗,就跟他一块回来的那个男的,家里贼有钱,我儿子说他送村长的烟八九百一条,那箱酒也不便宜。”
其中一个大妈说:“那么老贵,我家老林平时最贵的也才一百八一条……什么关系啊他们?”
另一个大妈:“不是说是来帮忙的同学吗?”
“这你也信,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随便给同学花,而且这大过年的来帮着处理丧事,能是普通关系吗?”
“对象啊?”
“有钱人什么样的没见过,再说了,他这个家庭情况……估计人家就是玩玩,网上不是有很多大学生被包/养或者出去乱搞关系的新闻么。”
“有道理,听他说他奶奶住在疗养院的时候我还纳闷呢,他一个学生哪来那么多钱……”
“……”
虽说他们说的是方言,路闻至基本上都能听懂,眉头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
林逢时被村里人恶意揣度造谣,他极其不爽,一股气涌上胸口。
那些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越说越难听。
路闻至咬了咬牙,手背上青筋凸起,似乎手机下一秒就会被捏爆。
深吸了口气,路闻至将脾气往下压了压,想过去辩解。
刚往前走了两步,村长的小孙女彤彤从最前面的胡同口探出脑袋,看见他后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哥哥。”
难听的话戛然而止。
不想多生事端,Alpha压下心头的怒气,快速调整了下情绪,扯出一个笑,边走边问:“你怎么出来了,不冷吗?”
彤彤摇了摇头,等他走近了伸出小手:“吃糖。”
路闻至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没要。
彤彤歪着头笑说:“很好吃的。”
Alpha莞尔,伸手接过,在她面前拆开吃掉。
橘子软糖,粘牙,不是很甜,但却让路闻至的心情平稳了点儿。
—
冬日天黑得早,而且今天本来就阴天,五点刚过天暗下来。
丧事的所有花费都是村长垫付的,总共一万出头,和林逢时预计的差不多。
数好现金交给村长,林逢时说了些感谢的话后起身礼貌道别。
村长见他要走,挽留道:“吃完晚饭再走吧,你大妈知道你喜欢吃饺子,正包着呢。”
林逢时摇头婉拒:“谢谢您和大妈的好意,这两天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都是邻里街坊,帮衬是应该的。”
听到声音的村长老婆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别急着走啊,饺子马上下锅了。”
他们坚持要走,两口子也不好强留,便将家里准备的年货拿出来一部分让林逢时带上。
“这是咱自家炸的翻花,你奶奶喜欢吃这个,年糕也是自家做的,热了吃或者用油煎都行,茄盒藕盒你们路上吃,还有这些也都拿着,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在帝都买不到正宗的……”
不好一味的推辞,林逢时挑了几样放得住的放进后备箱。
门口的小黄狗又在叫个不停,屋后左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