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找她的路上准备了这些吗?
龙湘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但她没理会别的,只拿了点心出来吃。
真的饿了家人们,没办法拒绝好吃的了!
龙湘饿得厉害,吃东西的动静有点大,身边人真的无法忽视。
等云微雨和越拂玲一起回来,看到她一边吃东西一边朝屋内探头,那副嗑瓜子看戏似的模样令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云微雨是想到没给龙湘准备膳食,越拂玲则是觉得她太不看重场合,十分胡闹。
说一千道一万,父亲也是龙湘的父亲,她被父亲强迫,不肯主动救人便算了,怎么还在父亲要醒来的关键时刻这样乱来。
太虚阁是什么菜市场吗?
越拂玲紧锁眉头,哪怕心中不快也没真的去指责龙湘什么。
她走上前去,看到母亲也刚好过来,正要问什么时候父亲才可以好,就见眼前门开了。
这个时候太虚阁开门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太子雪来了几日,期间经历不少波折,最终结果总算要来了吗?
越拂玲激动地抓紧了母亲的手臂,期待地看着房门。
蔺子如眼神复杂地划过女儿的面庞,也跟着看向门内。
然后他们就看见北庭雪走了出来。
他站在门口,越拂玲即刻上前询问:“殿下,我爹怎么样了?他好了吗?”
北庭雪点了一下头。
越拂玲捧着越舟的宗主服就要进去,眼角尽是泪花。
但北庭雪横臂拦住了她。
她一愣,不解地看过去,北庭雪淡淡道:“你最好先别进去。”
他瞥了一眼云微雨:“你可以进去。”
云微雨和越拂玲都云里雾里,龙湘看他们的反应,想到一会要发生什么,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笑声特别突兀,众人迅速望向她,龙湘连忙收敛,但还是引起怀疑。
“你在笑什么?”越拂玲奇怪地问。
龙湘:“我想到高兴的事。”她指了指门内,“他醒了,天大的好事,不应该笑吗?”
父亲醒了当然值得高兴,笑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龙湘那个嘲笑就太不对劲了。
“你——”
越拂玲还想说什么,云微雨已经先说:“我进去看看,东西给我,师妹在外等待片刻。”
比起龙湘的无故嘲笑,还是父亲比较重要。
越拂玲立刻把东西交给云微雨,叮嘱师兄:“好好照顾我爹。”
云微雨自然应下,可他还没进去,门内就爆发一阵惊呼——
“啊——!”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会如此!!!”
“爹!”越拂玲吓了一跳,立刻就要冲进去,其他越舟的心腹也是如此。
龙湘和蔺子如混在人群中对视了一眼,那讳莫如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但现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屋里,没人看见。
也不算完全没人看见,至少北庭雪看见了。
不管旁人如何在意越舟,他在这里唯一在意的人只有龙湘。
在意——他认可这一点,但喜欢,他真的不知道。
他为龙湘做的所有,在意她的一切,这便是喜欢了吗?
他怎么可以动情。
扪心自问的同时,看到龙湘艰难忍笑又怕被发现,不得已低下头浑身颤抖的模样,他亦心觉无奈欢喜。
他人个子高,身姿伟岸,往龙湘身前一站,就算那她在那里手舞足蹈也没发现。
北庭雪回过头,与看来的龙湘目光交汇,面上是对她恶趣味的纵容。
可龙湘脸上笑意骤然散去,人稍稍往旁边挪了一下,淡声道:“殿下,你挡着我了。”
北庭雪的心跳因她消失的笑意和平淡的话语漏了半拍。
他又有了敏锐的直觉——他再也不会在她脸上看到那一刻的热情了。
再也不会。
吵闹声不绝于耳,北庭雪忽然难以忍受。
他一扬袖,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匍匐在地七窍流血。
龙湘一点事儿都没有,但她没看他,只盯着太虚阁内。
蔺子如和云微雨已经进去,齐长老也进去了,但越拂玲不被允许进去。
是越舟极力要求:“拂玲不要进来!”
他语气激动,像是随时都要崩溃。
越拂玲担心不已,又被北庭雪那一挥袖给伤到,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龙湘抱着吃的挪开一些,试图从虚掩的门里瞧见越舟的情况。
若是被他隐瞒下来,不能全天下皆知他的“伤情”,那可就没意思了啊。
她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想着自己要不闯进去嚷嚷一下,现在外面这群人都在惧怕北庭雪,应该拦不住她。
在那之前,已有人比她先一步将此事宣扬出来。
是好搭档蔺子如。
“师兄,你怎会,你怎会没了子孙根!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语气不可置信,悲痛欲绝地高喊,随着云微雨一声惊呼,越拂玲终于忍不住闯入。
大门打开,众人看到里面蔺子如已经晕倒,被云微雨扶住。越舟一身黑衣,衣摆上的血迹都不见了,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被人提前收拾过。
龙湘下意识去看北庭雪,她出来的时候越舟还一身血,处理过的人只能是他。
“你们收尾收得不够干净。”北庭雪轻轻地说,“修界与魔族抗争,却不敢真的与其正面交锋,还是不够了解他们真正的手段。”
“所以?”龙湘终于和他说话了。
北庭雪眼神稍暗,靠近她一点,声音更低更轻,目光锁在她脸上,一边说一边观察:“我替你们处理了一下,万无一失。”完全助纣为虐的语气。
“……”真能干,要不要夸夸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