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宜外出拍戏这些日子压力重重,此刻站在店外面看见他,只觉得浑身疲惫被扫清。
她从小就接触演艺圈,见过的帅哥不计其数,空有皮囊的,灵魂有趣的,知识渊博的。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男生可以如许砚谈一般给她带来行星冲撞般的吸引力。
恍如独立静止就可以不断吸引目标的永磁体,只要能被他允许靠近,哪怕降低些身段也无所谓。
他越是野诞,越是恣意,就越让她难以控制的喜欢。
许砚谈是野马,是王者。
她岑颂宜也不差,足够有信心将他纳为己有。
岑颂宜这么想着,扬着笑容推门进了清吧。
她从许砚谈身后的地方走过来,接着这个位置扫见他电脑屏幕上的英文内容。
岑颂宜自然而然拉开他旁边的那个单人沙发,边坐下边说:“还顺利吗?”
许砚谈闻声,略偏眼看了她一下,开口嗓音有些细润的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想知道你的动向不难。”岑颂宜把皮包放在身后,胳膊支在她桌面上,有些撒娇道:“太想你了,下了飞机就问了胖猴。”
对于这样暧昧的话语许砚谈不过习以为常,似乎当耳旁风似的扯唇笑了下,没什么态度。
“以你的能力应该挺顺利的吧。”岑颂宜继续刚才的话题,看着他电脑里的东西,自顾自说:“以后我有空会飞过去看你的。”
许砚谈切了个界面,左手捏起酒杯抿了口,润了润嗓问:“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待着?”岑颂宜扫了一眼他桌子上的水果和酒,“你吃饭了么?又不吃饭就空腹喝酒,身体怎么行。”
“吃点东西吧,服务员。”她把服务生叫来,看了一眼pad菜单,点了两个套餐,特别备注:“这道菜黄油少一些,柠檬和胡椒都多一份。这道菜番茄去皮,牛排五分熟。”
听着她说的,许砚谈终于舍得撩起眼皮,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说完要求岑颂宜回头,正好对上他这疑质的眼神,多少读懂了,落落大方道:“跟你吃饭也这么多次了,怎么会不记住你喜好。”
许砚谈沉默几秒,看着她这张脸却好像透过岑颂宜在看别的东西。
半晌,他单手直接合了笔记本,这一桌的光源顿时只剩下桌面上的灯罩黄光,酒吧里的萨卡斯独奏还在继续,两人陷入整个酒吧营造的浪漫氛围。
许砚谈轻勾了下唇角,眼里却没任何笑意,曲起胳膊挎在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半正对着她,打量着。
岑颂宜坐得端正宛如高贵的天鹅,看见他靠近以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取悦了他,眼神亮了亮,转了身正对他。
不着痕迹地往后面靠了些。
“怎么了?”
“岑颂宜,我问你。”许砚谈直呼她大名,声线温冷,悠哉哉的一点也不认真。
他看着她,眯起一半丹凤眸,“你喜欢我什么。”
岑颂宜忽然被问愣了,一直被许砚谈默许出现在身边的她,从来没听他聊起过这种话题。
这在她眼前俨然成了一道会影响好感度的关键题目。
“喜欢一个人……”岑颂宜开口回答,同时对他露出一个绝对有魅力的勾人眼神,笑着:“需要理由吗?”
许砚谈默默收回视线,盯着富士山杯里只剩下一个底儿的威士忌酒液。
这支山崎威士忌的颜色,不如醇厚葡萄酒的红那么刺眼鲜艳。
青涩的红山莓色,干净的,淡淡的,安静的。
一入口却又能刺人勾魂的。
这样的酒,如今躺在他的杯子里。
良久,他眼唇一同弯起,自语了一句:“确实不需要。”
岑颂宜不知他话里有话,借题再发挥:“说出来不怕你笑我。”
她偏着眼回忆,有些害羞:“12岁那年我爸和你叔叔受伤,在医院走廊见着你第一面,就对你有好感了。”
许砚谈淡了眼神,方才短暂露出的笑被寻常的冷脸代替。
岑颂宜吐露心声的少女心思在他耳朵里激不出任何水花,这时候服务生把菜品端来,一盘盘呈在桌子上。
他举起富士山杯示意服务生待会续些酒,开口缓缓道:“岑颂宜,我有必要提醒你。”
在许砚谈说下一句话之前,中央的萨克斯独奏表演完毕,一众客人齐刷刷鼓掌。
清吧本就氛围安静,这么一番动静响起来,回荡在空间里。
许砚谈直直盯着她,薄唇翕动,“……”
说出去的话淹没在清脆的掌声中。
那些冰冷的字眼落入她耳中,岑颂宜缓缓怔松了眉眼。
演奏者下场,下一首曲子的提琴乐团上台准备继续表演。
清吧恢复了方才只有细细嘈声的氛围,伴随着餐具,酒杯碰撞的声。
岑颂宜一时间表情没有挂住,刚才娇媚的笑容掉的一干二净。
许砚谈根本不在意她如何神情,转身抽出餐巾纸包着的餐具,准备用餐。
他一边切着牛排,恶劣和冷漠融合的恰到好处,勾着唇说:“吃饭吧,你点的,别浪费。”
她僵硬地转过去身子面对色泽鲜明的餐食,暗自处理了半天心情,有些干瘪地撑出一声笑。
岑颂宜摸上叉子的握柄,强牵着唇角,挺直后背徐徐道:“砚哥,有时候你不得不要承认。”
“有些事,你也任性不了。”
……
同时。
岑芙刚从
家里洗完澡,她擦着半干的头发走进卧室,正好瞧见纤纤发了一堆语音条给她。
【好歹我家里也有点本儿,跟那些富家子弟多少认识,今天给你打听到许砚谈好多情报!你听我细细道来。】
【我本来以为我家已经算可以了的,真不是我凡尔赛啥的,结果好家伙,许砚谈根本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
【我这个圈子的公子哥们压根就攀不到人家那个层次的,我头一次听说这上流圈也分三六九等。】
【他家我猜着怎么着也是爷爷的爷爷那辈就富得流油了,而且人才辈出,个个是精英,许这个姓氏在崇京可太是那个了。我和我朋友这臭富二代狗屁算不上啊,果然人家不放眼里。】
【最主要他上下都够着,听说他小时候打架打得狠,好些混混头子听见他的名都腿软,都是当年被他揍过的。】
【你现在想想那天卓佳佳跟咱说的,再结合这些。】
【富家子弟,打架犯浑,大众情人,然后成绩还名列前茅,能力超群,这人好像一点缺点都挑不出来!】
【我说实话,我觉得许砚谈也太有魅力了!】
岑芙听着,嘁的笑出一声。
哪里没缺点,简直全是缺点,他骨子里那些恶劣蔫坏她可是体会得明明白白。
【这样的天之骄子要是追我,我分分钟…哦不!我要吊着他几天让大家看看老娘的魅力。】
【拿下他!哎呦我爸带海鲜大餐回来了,我去夜宵先!】
语音断在这里。
岑芙擦头发的动作停住,她缓缓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在看见自己不知何时弯起来的唇角时,吓得瞬间对着自己冷了脸。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给纤纤回了几条语音。
“尊重你的喜好。”
“不过以后关于他的事情就别再告诉我啦,我没什么兴趣。”
“纠正你,他没追我,我也不喜欢他。”
“还完钱以后,我们两个就毫无瓜葛了。”
*
自那条微信之后,许砚谈再没有主动联络过她,也没有在秘密书店见过他来光顾。
她还钱是还钱,但是当然会根据自己的能力分期过去,每次打给他的转账不管多少钱他过阵子都会收。
岑芙莫名意识到,自己真的在远离他的领域。
亦或者是,他干脆的抽身而退。
压抑着心里莫名的变化,岑芙回归最原本的生活中。
这天周末放学,她和纤纤结束各科的中期阶段性考核,打算稍微放松一下。
“什么嘛,柳紫那组拍得那么烂,凭什么比咱们组分高。”纤纤揽着她的胳膊,一边走一边抱怨:“咱们那做得要技术有技术,要内容有内容,老师偏心!”
岑芙觉得他们组的分数也可以了,笑着安慰她:“行啦,让他们一次,咱也很高分了。”
下一秒,她倏地转头,看向自己的斜后方。
警觉的视线在一众走动的学生里跳跃,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纤纤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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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把她额头上的汗吹去,岑芙干笑一声,拉着人继续走:“没事,走吧。”
走动时,腿部肌肉都发软了。
她只盼望自己刚才是看走眼了……
老天爷,求求了。
让她只是看错。
在另一条街边,这个岔路口。
岑颂宜在等自己的同学出来,她戴着墨镜站在一边。
视线从走远的岑芙后背,一点点拉扯到远处某个鬼鬼祟祟的高大身影。
略微看清那人长相时。
她墨镜后的眼神瞬间变了,眼珠左右转了转,最后,全当什么都没看见的转身离去。
……
“蝴蝴!他家新出这个口红好好看啊!”纤纤在另一边的柜台招呼她。
商场,综合美妆店内。
岑芙站在离纤纤的附近位置,假装挑选货架上的化妆品。
这时,她拿出一支口红佯装要对着镜子试色,用手把镜子对着门的方向掰了掰。
当岑芙通过镜子一角看到了一直在店门外附近徘徊走动,假装路人的那抹身影。
他在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扭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即将通过镜子对上——
岑芙手一抖,口红掉落地上。
她腿一软蹲下去捡,下意识去躲。
岑芙哆嗦着手把口红捡起来,还给售货员,再开口时话语颤得厉害:“对不起……”
那双阴森,浑浊,冒光的眼睛……
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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