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下定某个决心一般,不等阮玉京回答他的问题,一边伸手拉高被子,让脖子往下的位置全部被一层厚实而绵软的鹅绒被被所遮盖,一边装作很随意地耸了耸肩膀:“随便啊,你想叫我什么,我就叫什么好了,前任、白月光、初恋……只要你开心,我无所谓,不过提前说好了,我只让你这上一次,上完了你就得放我离开。”
阮玉京说:“murui……是你什么人?”
“……”
昨夜驱车赶来这边的途中,睡梦中的Omega断断续续一直在说话,阮玉京坐在他旁边,不得已将那些内容从头到尾听一个遍。
而后,在被迫掌握若干问候他人父母及族中长辈的新词汇的同时,阮玉京捕捉到“murui”这个关键词。
第四声的mu,第四声的rui,结合上下文,阮玉京猜测那是一个人名,但是因为不了解Omega的生平,也无法深入去探知那场梦境,所以阮玉京并不清楚,这个人名对于Omega来说,具体意味着什么。
他只能凭借经验去猜想。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他在睡梦中都无法忘记,翻来覆去问候上几十遍才感到满足,那么这个人对于他而言,一定具备某种非同寻常的含义。他猜对了。
Omega上一刻还虚张声势,嚣张到不行,听见“murui”的一瞬间,整个人陷入呆滞,他明显不是擅长随机应变那一类人,呆愣了接近两秒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谁、谁知道呢?”他耸耸肩,看起来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稍显游离的眼神和无数安放的双手,出卖了他此刻真实的心境,嘴硬道:“老同学也说不定啊,旧情人也说不好……谁有功夫记住你们这些Alpha的名字?”
阮玉京说:“所以那是个Alpha。”
Omega的表情再次陷入空白。
2-3秒钟后,他仿佛终于意识到,在阮玉京这里,他讨不到半分语言上的好,紧咬住了自己嘴唇,撇开脸去,接下来不管阮玉京如何询问、怎样引诱,他偏过头保持缄默,阮玉京因此再没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可是对一个刚刚获救的Omega来说,不急于报警和求救,反而选择退缩和回避,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阮玉京至此也终于确定,昨夜的幽香并非源自他错觉。
这个Omega,真的跟当年的事情有关联。
低头看一眼腕表,快六点了,十点钟他在总部还有场会要开,松开交叠的双腿站起来,“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好好休息,回头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
“你——”
Omega终于意识到什么一般,眼睛一霎睁得大大的,两只铜铃似的,朝着阮玉京瞪过来,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我要回家!”他紧接着喊道,似乎还试图掀开被子离开床,可是刚刚经历完几场发情热,他的身体无比虚弱,手脚都像棉花糖一样,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刚从床上翻下来,他跌倒在地上。
伏在厚实绵软的地毯上,冲着阮玉京的背影大喊大叫道:“你放我回家!我X!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有什么大病是不是?动不动玩囚禁!老子他妈的是个人,不是你们打发时间玩的玩意儿?!”
“喂,你干什么去?!你给我回来!我X你大爷的烂屁股,你给老子滚回来!”
“咔嗒——”
房门轻轻闭合之后,Omega的谩骂声跟着被隔绝。
几个护理人员守在房门口,清一色低着头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