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冲完冷水澡, 郁宁尴尬的情绪才散去。

他换完衣服进去，正巧外婆洗了盘葡萄，“给小陆尝尝噻。”

一提起陆倦, 郁宁就有点尴尬，但好在外婆又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也只当没发生过一样接过盘子, “好，外婆你早点睡。”

外婆笑着摸了摸郁宁的脑袋, “好, 我们家宁宁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老人看着郁宁, 叹了声气。

见外婆这副模样, 郁宁刚刚那点儿不自在瞬间就没了, 给外婆剥了个葡萄，笑着道：“还是外婆的乖崽。”

听他这么说, 老人又笑了起来，推了推郁宁的背, 叮嘱道：“早点睡噻, 外婆也去睡了噻。”

“晚上外面风大, 不要开一整晚风扇噻, 不然就把窗户关了哦。”

等郁宁回了房间后，老人才坐到板凳上, 抹了抹眼角。

郁宁从小就懂事, 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哭着喊着要抱、要糖吃、不想上学的时候，郁宁就已经学会了自己起床、自己刷牙洗脸, 自己一个人去上学, 学习从来不用谁操心, 还要帮家里干活。

如果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郁宁应该过得比现在更加优秀，更加快乐，她也不用太过担心，等她走了，郁宁会不会难过伤心，会不会失去信念。

老人兀自坐了一会儿，颤颤巍巍站起来倒了杯水回到自己的房间。

又把藏在床底下的药拿了出来，慢吞吞地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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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回到房间的时候，陆倦已经在地上的席子上躺好。

对方从他床上拿了个枕头，一只手垫着后脑勺靠在枕头上，一只手举着手机，估计是在刷什么比赛视频，郁宁还能听见解说的声音。

姿势看起来还挺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