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公主带回来的,说是今日祁婕妤送的。”
安嫔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估计是给大公主送东西,顺便的。拿来我看看。”
接过那小羊娃娃,安嫔“啧”了一声,她实在欣赏不来这东西的模样 ,“什么丑东西?祁婕妤脑子没坏吧?就送这些讨好皇后?”
蒲英对自家主子直白的言语见怪不怪,“奴婢瞧着,二公主倒是挺喜欢的,听闻大公主也很喜爱,许是幼儿的眼光与大人不同……”
安嫔有些担心自己女儿的审美,“这东西可有问题?”
蒲英:“奴婢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用的就是普通的棉布和棉花。”二公主要将这东西留下,她便趁二公主睡着将这娃娃拆开检查过,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又缝上的。
挑不出刺,安嫔摆摆手,“算了,随她玩去吧,小孩子家家忘性大,要不了多久就腻了。”
她倒是有另一件感兴趣的事。
“你说,祁婕妤可是有兴起之势?”
朽木一般的人,满宫都不曾将她视作威胁,却不曾想焕发生机,若是像在东宫之时几乎透明也就罢了,可这个月,祁婕妤已经侍寝了两次。
皇上对后宫之事并不热衷,每个月来后宫十一、二次就算是多的,这个月淑妃在坐月子不算,皇上也就去了坤宁宫、启祥宫、景仁宫几处留宿,再就是祁婕妤所居的长春宫。
安嫔自患“口僻”后,已然没了圣宠,但因为有二公主在,皇上一个月里也会来延禧宫一两次,晚上就算不碰她,但在外人看来,也是一种圣宠的维持。可这个月,皇上一次没来过延禧宫。
蒲英怕她又陷入那种偏执中,“这个月陛下政务繁忙,统共就宿在后宫七日,没有来延禧宫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就七日,却两次去了长春宫。”安嫔目色微沉,看来,等回宫后,她得提醒一下淑妃了。
想到要和淑妃商议,安嫔一阵头疼,“但愿前些日子的布置能让她心情好点,别找我麻烦。”
说起这个,蒲英更担忧了,“主子,最近我们在京城的动作频繁了些,尤其是那卢家,只怕已经有了怀疑。”
“怀疑又如何?他们不但不会宣扬,反而会尽力促成此事。”
蒲英不解,府中儿女亲事成为市井茶后谈资,那卢家不会生气?
安嫔见她懵懂的样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你也不想想,王大人、张大人前途无量,而长郡伯府和卢家虽是勋贵、望族,却日渐式微,金山矿山总有用完的时候,更何况皇上连矿山都不许他们再有。你说,他们现在最急的,是什么?”
“是在朝中找到一个有力的盟友。”安嫔自问自答。
“姻亲关系足够牢固了,我把儿媳送到他们跟前,他们该感谢我才是。你以为这几家议亲的速度为何那么快?”
只要能获得足够的利益,未来的皇妃又如何?这些豺狼们照样敢截胡!
蒲英眼冒精光,“主子,可惜您不是男儿,否则凭你的智谋,说不定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官呢。”
“哈哈,傻丫头,我这才几斤几两。也就是这宫里整天无聊,只能算计这些儿女情长罢了。”安嫔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她站起身,准备换衣就寝,衣服脱到一半,“不过,有件事你确实提醒了我。”
那卢家不会生气,却不代表张家不会。张家有心将女儿送入宫中,抱紧皇上这根大腿,但现在自己却搅黄了此事,还将他们和旧派扯上了关系,张、林两家若是查到,难免不会记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