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彦视线幽淡,仿佛被深池寒冰沁润过的瞳色,在暖息之间不断融化,只留下皑皑雾色,朦胧又清透,浮沉之间,看不清晰。
温热的大手掌在她身?后?,嗓音低沉裹着浓重的颗粒感:“我以?为太太是想要把我扫地出门?的,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今天还能进门?。”
说话间,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颈侧,带起层层叠叠的热度。
虞清雨微微后?仰,想要避开他的吐息,却被抢强硬地压住,退无可?退,却也僵持着不肯松口:“谢柏彦,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也不想跟你说话。”
显然是还有火气残留,并未散去。
谢柏彦倒也由?着她,只是漫不经心顺着她微乱的长发,声音放得很轻,如溪悦耳:“不想说话,那?现在还需要静静吗?”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静。”
虞清雨僵持的肩背像是突然被击溃,卸了所有力气,她的下颚抵在他的锁骨上,骨骼相撞,微疼却并不想动。
窗外风雨飘摇,屋内却一片静谧。
她轻轻摇摇头:“不要了。”
“我只是想你了。”说出心里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思念将很多情绪刻意放大,无论是不安,担虑,又或者是无措与惶然。
有人从分别后?的想念和不耐来判别感情,也有人在磨难蹉跎中感知情意。
前者让她认清,后?者让她加重。
至少虞清雨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跟谢柏彦分开。
手机微震,虞清雨随意扫了一眼,是宋执锐的新手机号,原先的那?个被拉黑后?,今日出事他又用这个号码给她发了许多消息。
无一例外地都没?有被回复过。
谢柏彦的视线跟着瞥了过去,眉尾微扬,声线里带了点意味深长:“还联系呢?”
昨夜的事情,早有人和他汇报过,虞清雨处理得足够好?,似乎没?有什么需要他再去担心的。
虞清雨本没?有想要搭理宋执锐,但被他这样一说,索性拿起手机,打开那?个未回复过的短信界面,在他眼前晃了又晃,故意说:“人家毕竟也是担心我。”
“哦?”清冷的尾音微微挑起,依然是矜淡自若的微笑?,谢柏彦漫不经心地说,“那?太太该回复一句的,免得宋先生太担心。”
轻而易举地讲话题重新抛给虞清雨。
只是压在她肩上的力道却重了几分。
虞清雨眼波微闪,把手机随手扔一边,话语带刺,语气不觉抬高几分:“你和别的女人绯闻都传得那?么难听,我还不能有点自己?的空间?”
谢柏彦不怕她说出来兴师问罪,却只怕她闷在心里不说。
捏着她柔弱无骨的掌心,似有似无的力道压下去,又在眨眼间松开,循环往复,牵动着她的心绪。
直到她的手掌渐渐热起来了,谢柏彦才说:“是谁给你心里的明镜蒙上了一层黑纸,不会还是这位担心你的宋先生吧?”
听着有些奇怪,但被他认真的语气说出口,仿佛将那?微妙的口吻带着一点调侃,虞清雨忍不住牵了牵嘴角,很快又落下。
轻哼,总结:“你的国语,真的学歪了。”
“以?后?绝对?不让你教宝宝。”虞清雨鼓了鼓唇,“一个你尚且还能忍,如果变成两个的话,我怕我真的控制不住想要把你们两个都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