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他套上的长裙又被解了下来,虞清雨想阻拦,可是?触及他幽深的黑眸,又默默放下来了手。
“你不工作了吗?”
“结束了。”
在她补觉的时间。
谢柏彦的工作态度一向严谨认真,偶有为她耽搁的时候,也会很快调整。
公私分明?,不会影响工作,更不会让工作影响他们的私人生活。
一颗草莓被喂进她的嘴里,虞清雨向后缩了缩,囫囵嚼着果肉,顺便从盘子里捏起?一颗草莓礼尚往来地送到?他的嘴边。
“你也吃——”
话音突然顿住,只有发颤的尾音。
他没吃那颗草莓。
指尖被他握住,将手里的那颗草莓同样喂进她的嘴里。
一点薄汗打下,浸在她的手背上。
星点火苗,已然燎原。
“bb,你好能吃。”低凉的声?线中染上几分哑意。
虞清雨迷蒙地睁开眼?,嘴里的草莓忽然不知要?不要?咽下。
“专心一点,小鱼。”清润嗓音含着笑音,指腹捻过她潮红的眼?尾,灼起?更深的热度。
他的身?影与暗色融为一体,又晃动出一点模糊的画面,眉尾扬起?,他低低笑道:“你这样我还要?分心去哄。”
“那你别……”清甜的声?线被娇意铺满,可惜再无其他话音吐出。
下了飞机,虞清雨在酒店又睡了一下午才起?床。
谢柏彦已经结束白天的商务会谈,带着刚刚睡醒的虞清雨出门吃饭。
“我们的大翻译家终于舍得下床了。”
虞清雨努了努嘴,揉了揉还酸软的后腰,嘟囔着:“翻译家我哪里配得上,我现在连个小翻译者?都不算。”
正是?黄昏时候,天边的云染上一层烟粉色,像是?油画里被层层染上明?丽色泽的落日。
她没注意看路,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只是?看着徐徐落下的烟霞发呆。
“睡了一天,还不开心?”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停下车子,忽然探出一只手,牵住她的手。
虞清雨摇摇头:“没有。”
她最近确实有些烦恼。
“只是?忽然想到?我进展缓慢的译本,还有一个月就要?交稿了,我前半部分童年篇还一筹莫展。”
关于Melina书?中那段十?岁的难民区生活的篇章,她好像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翻译而来的文字仿佛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触动不了她,更别谈其他人。
谢柏彦牵着她的手走在街角,十?二月的巴黎,已经染上浓重的圣诞气息。
红色的圣诞帽被挂在绿意盎然的圣诞树上,再铺上一层薄雪,将化未化,一点微光闪过。
明?明?灭灭的链灯在树木间闪耀,仿佛只差一首《Jingle Bells》。
“你可以到?作者?小时候的生活地亲自看一下,或者?会有些作用。”谢柏彦停下脚步,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她微僵的耳垂。
巴黎的冬日,湿冷浸骨,连吐息也变成道道白雾。
虞清雨鼓了鼓嘴:“我哪里知道她小时候住在哪儿呢,问这种问题感觉好失礼啊。”
她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案,只是?人与人之间独立的岛屿,她所看到?的也只是?Melina愿意呈现出来的那部分岛屿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