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人的儿子同她母亲生得一个性子,人也颇为?活泼热络,方一见面的时候倒还叫收敛,多见了几回,便一口一个“小水妹妹”这般唤着。
杨水起被烦得也叫头疼,偏偏又听他们说这二?人为?人甚好。听闻赵萍安说,前些个年里头若村子有灾年什么的发生,知?县一家开设灾棚,次数之多不胜枚举。
杨水起闻此,也不大好意思说出什么决绝狠心的话。
这一头,就在杨水起深陷“情感纠葛”之时,萧吟的暗卫终于识得蛛丝马迹。
饶是说赵萍安再如何小心,可终究不是专门做这些的人,百密终有一疏,事情做得再好,也难免有疏漏。
正本有些难寻,毕竟诉状四处流落,他们也不知?究竟哪一个才是最原始的正本,没有办法,他们便把搜集到?的那些诉状,尽数交给萧吟。
算勉强完成了萧吟所给的任务,也仅仅止步于此,他们只知?大致范围是在京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之上传出,其余的,再多的,也不知?道了。
除此之外,他们在调查之时还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锦衣卫的人似乎也和他们查同样的东西,万一是被他们先一步找到?了人,恐怕人就要被带回到?宫里头去了。
他们回了京城之后,很快就将此事禀告给了萧吟。
他们先是将找到?的一大叠诉状给了萧吟,而后
道;“公子,除了我们在寻诉状究竟是出自谁,锦衣卫的人也已经出动了,几次三番都差点?同我们撞见,该怎么办。”
萧吟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一大叠纸,瞬时有些头疼。
他随手?拿起几张看,一边又回答了手?下人的话,“锦衣卫的人无事,为?首的那人同我是相识。便是叫他们先找到?了人,暂也不怕。”
前些时日?汪禹出门之前来寻过他,同他说了此事。
他也不担心锦衣卫的人。
手?下的人闻此,也不再开口,闭上了嘴。
萧吟则看起了手?上的东西。
月夜寂寥,只有一盏烛火亮在桌前,萧吟目光下敛,长睫微微扫下,看着这一纸又一纸的诉状,神色十分认真。
约莫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这些诉状也看了个大半,没有看到?熟悉的字迹,萧吟的神色越发沉重。
不是她吗?
可他就是觉得,这东西会是她写?的,这个时候,也只有她会写?出这样的东西了。
她不满景晖帝,比谁都要讨厌他。
萧吟不愿相信,仍在执拗地看着这些诉状。
终于,在几乎要翻完了所有纸张之时,一道熟悉的字迹闯入了眼。
萧吟捏着纸张的手?,忍不住一颤。
他抬头看向了不远处墙上挂着的字帖,上面的字迹,同手?中握着的诉状字迹重合。
他看了千遍百遍杨水起的字,现下绝对不会认错。
萧吟开口问道:“哪里,知?道人在哪里吗。”
声音不可遏制颤动了起来。
他终于要找到?她了。
他听汪禹说,被景晖帝派去追踪她的锦衣卫或许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