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失意,有人?得意?。
那边,宋河同朱澄两人在东宫内相聚。
阳光艳丽, 透过亭榭照在人?的身上之时,带了几分暖意。亭榭之中设了桌案,两?人?对饮而坐。
茶盏之中雾气升腾弥漫,熏得人?都有些迷蒙。
朱澄端起起了茶盏,闻着茶壶升腾而起来的热气, 用鼻子嗅着上好?茶叶, 溢满倾泻的香气。
片刻之后,朱澄开口道:“杨奕死了。”
这个碍眼的首辅,终于死了。
饶是他再如何厉害, 也?还是会死不是吗。
但宋河却不同朱澄这般乐观, 或许是杨奕给他的压迫感太深, 以至于说,即便他身死的消息真的一下传回京城, 他还是有些不大敢信。
他道:“等?他尸首回了京,那是真的叫人?放心?了。”
朱澄听得此话,只在心?中暗嗤这宋河如此妇人?之仁, 竟怕杨奕怕成了这样?既怕他, 又非作死地去同他作对,看着属实可笑。
但他终归没有在明面上头说出这样的话来,端起手中的茶盏品了一口之后, 淡淡道:“听闻萧家?近来也?不大太平。”
萧吟上次出现在了杨家?。萧正亲自抓他回去,而后, 不知?道回去之后闹了什么,只是知?道, 萧正被活活气晕,而萧吟至今也?没有再出过萧家?的门?,也?不知?现下情形究竟如何。
提起萧家?,朱澄眉眼之间露出了一股狠意?,他就?说,这个萧家?,这样的做派,迟早是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待他登基之后,第?一个便要清算这等?乱臣贼子之流。
便是暂动不了他们,也?休想好?过。
想到了这里,他没再继续想下去,只是忽然意?味不明地道:“宋大人?未免也?太着急了些吧……这杨奕身死的消息才传回来,你就?迫不及待让刑部?的人?去抓,程序不正,倒还落了他人?口舌。”
这事确实是宋河着急不错,但他不也?是怕生?出什么变故嘛,只想些叫人?抓了他们再说,反正只要是人?在自己的手上,便什么事情都好?说,什么事情都好?做。
听到朱澄不满的语气,他告罪道:“殿下不知?,这杨家?的人?生?性狡猾,若不早些将人?拿下,恐怕会叫他们负隅顽抗,到时候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麻烦事来。”
朱澄却不以为然,“不过丧家?之犬,有何可忌?”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宋河哪敢继续跟朱澄争执下去,他先服了软,道:“是,殿下说的是。”
见宋河态度端正,朱澄却也?松了话头,他道:“我倒也?不是责备你的意?思,只是你要做事,好?歹手脚得干净些,若一下抓不走人?,反倒打草惊蛇,叫他们有了警惕。”
“臣明白了。”
两?人?在亭榭之中一边品茶,一边说着这些近来发生?的事,另外一处,李春阳和李春华就?站在不远处。
李春阳的视线落在亭中宋河的身上,而后转头对李春华说道:“那处没有丫鬟,你过去,服侍宋大人?吧。”
李春阳的声音极淡,像是再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李春华听到这话有些错愕,看向了李春阳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懵,她道:“姐姐说什么。”
她竟然让她去服侍宋河?
李春阳没有看李春华,又重复了遍方才的话。
李春华怎么也?想不到,李春阳竟会说这样的话,她低头扣着手指,鼓足勇气反驳道:“去喊侍女来就?行,为何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