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杨水起,不要哭了,至少,不要当?着我的面为他哭了。”
“我会吃醋。”
他低垂着头,长睫遮住了眼眸,只在眼底投出了一片阴影。
说这话的时?候还带了几分委屈。
他在旁人的面前?,向来是霁风朗月,甚说带了几分冷若冰霜,但在杨水起的面前?,分明她还什么都不曾做过,他却?总是一副被?她欺负了的样子,时?不时?便要委屈。
偏偏杨水起心软,最吃这一套。
以至于她时?常会觉得?不好意思,以为是自己的过错害他成了这样。
萧吟的话太过露骨,杨水起若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她闷闷地“哦”了一声,眉头紧紧蹙着。
既挣不开萧吟的手,她便瞥开了头去,不愿意去看他。
萧吟见她如此,几乎立刻就知道她是不喜欢他说这样的话。
若是旁的事情,萧吟或许马上就服软了,可是在杜衡这件事上,他却?意外的执拗。
执拗到?了过了界都不愿意松口。
便是他从?来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吃醋的话,却?也还是说出了口。
说得?还是如此直白。
杨水起不想理萧吟,萧吟却?不肯放手。
两人陷入了无声持久的对?峙,空气都变得?有几分焦灼。
最后还是萧吟败下了阵来,他渐渐松开了手,看着杨水起离开了此处。
萧吟立在寒风之中,他面上情绪平淡至极,却?又像是藏着深深的无力感?。
想说的,不敢说的,今日都说了……
显然杨水起不接茬。
她碍于这几日他帮过她,也不好意思明说,但不曾明说的话,萧吟不是不懂。
她的每个眼神、举动,都在告诉萧吟。
喂,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吃醋。
*
那日过后,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去提起此事,即便萧吟时?常会再去杨家,但却?没有再同杨水起见过几面。
杨水起避着他不肯见,萧吟也没有主动寻她。
一来二去,便是连碰面的机会的没有。
萧煦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这日他实在忍不住去问,“你们这是怎么了?闹别扭了还是怎么,这么冷着是为什么?”
之前?即便说杨水起同萧吟没多么亲近,可两人之间的相处也不至像现在这样僵硬。
他们之间刻意回?避,即便不慎碰面,场面也十分尴尬。杨水起不自在,萧吟也闷着声不说话。
几人都叫他们这样弄得?没头没脑,说也不敢多说什么。
萧煦和杨风生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是怎么了,没了法子,萧煦便自己私底下来问问萧吟到?底是怎么了。
萧吟瞥开了头去,不看萧煦,手指扣弄着腰间系着的玉佩,他闷着声道:“没怎么。”
还说没怎么。
没怎么,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做些什么?
没怎么,每日一副旁人欠他几百两银子的样子?
萧吟是不大喜欢笑,多数时?候也不过是面无表情罢了,也不至于每日垮着一张脸,可是这几日,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大好。
听杨风生说,前?几日杨水起去见了一面杜呈。
定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