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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79 薄诏&蒋意歌完 ◇

薄诏也不反驳,任老太太教训。

之后,老太太又问起了要孩子的事,说他们兄弟两个也老大不小了。

提到孩子,薄诏不免有点晃神,又想起昨晚蒋意歌把他推开。

她是一点都不想跟他有接触。

薄诏和薄谈互相看了一眼。他的意思是想让薄谈那边努努力,早点生个孩子,却没想到薄谈把话题甩给了他。

“我们暂时不打算要。您可以盼大哥大嫂早点生。”

薄诏听到,掀了掀眼皮。

薄谈的语气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想了想,大概率是昨晚他们在楼梯上被他看到了。

然而老太太从薄谈的语气里听出了些什么,说:“那我就盼着了。”

看到老太太眼里流露出的些许欣慰,薄诏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开口。

大过年的,让老太太高兴一下。

至于孩子,他应该是不会有了。

他不想孩子受他的影响,在父母没有感情的家庭里长大,将来再变得跟他一样。

薄诏和蒋意歌在老太太这里吃了晚饭就走了。

第二天是初二,两人回蒋家吃了顿饭。

从初三开始,两人就没再一起了。

薄诏再次见到蒋意歌是在初五的晚上,在一个场子里。

他晚上有饭局,饭局结束了才到朋友这里。

走过走廊的时候,他听到两个在露台抽烟的女人聊天。

“什么?你说那首歌是给她写的?”

“是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没结婚之前,两个人就认识了。他还不出名的时候还在酒吧里给她唱过歌,那晚我正好在。”

薄诏本来对别人聊天的内容不关心,听到这里想到了什么,放慢了脚步。

露台上的两个女人专心讨论八卦,没有注意到他。

“怪不得我觉得两人很有故事。好浪漫啊。”

“要是有人给我写歌,还写得那么好听,传唱度那么高,我肯定特别感动。”

“就是,哪个女人吃得消啊,真是用心。”

“这年头真心难得,还这么深情,比起来老公算什么啊。她那样有权有势,什么都不缺的,最容易被真心打动。”

“再说他们夫妻关系本来就不好,也没感情。你说今晚人家要是直接给她唱这首歌,我要是她肯定直接被拿下。”

“好羡慕啊。”

……

薄诏走进包间,朋友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大过年的沉着张脸状态不对,问:“怎么了阿诏。”

“没什么。”

薄诏让人一打听,得知蒋意歌果然也在这里。

还有那个主唱。

蒋意歌确实遇到了那个主唱,但不是专门约的,是正好遇上。

本来是两拨人。蒋意歌和朋友一起,朋友又叫了朋友,一群人有男有女。

主唱和几个演艺圈的人一起,在另一个包间。两边正好有人互相认识,就叫来一起玩了,人多热闹。

主唱坐到了蒋意歌的身边,“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久。”

自从蒋意歌和朋友说过她在的场合不再叫他后,他们就没再见过了。

主唱看着蒋意歌,说:“这一年多我一直有听到你的消息。”

蒋意歌没有说话,喝了口酒,侧脸线条精致清冷。

她这几天兴致都不怎么高。初二回蒋家吃过饭后就一直在家里,今天才被朋友叫出来。

蒋意歌本不打算跟他多说,但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你。

主唱依旧看着她:“你过得不好。我看得出来你不开心。”

蒋意歌:“跟你无关。”

主唱笑了笑,说:“真不懂你们这个圈子,没有感情的两个人非要绑在一起,这么过一辈子不难受吗?”

“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戳到了蒋意歌的痛点。

她皱了皱眉:“有什么好难受的?难受的人很多都是不愿意看看自己拥有的,偏要去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比如自由、爱情。”

蒋意歌一直是个看重利益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像你们圈子里其他结了婚的女人一样?”

主唱问,“之前有一阵子你经常点男人,但据我所知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觉得你知行不合一吗?”

蒋意歌听出他话里有话,藏在她心底的秘密似乎被人窥见。

她的脸色冷了两分,问:“你想说什么?”

主唱:“你老公对你不好。”

蒋意歌可以确定他看出来她喜欢薄诏了,“难道非要写歌唱歌才算好?”

主唱挑了挑眉,“谁说公主切小姐就是你了?只有你能留吗?”

蒋意歌不语。她被窥见了秘密一时有点恼羞成怒才情绪失控。

歌里确实没有指明道姓,她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问或者追究。

主唱又笑了笑:“确实是你。不管你在别人眼里是多厉害的蒋总,在我眼里永远是当初那个你。”

这时,包间里正好放到了这首歌。

大家看向原唱。

主唱二话不说,站起来走过去拿起话筒。

不愧是主唱,拿起话筒就很有台风,包间里的人捧场吹口哨。

有几个人是知道这首歌的故事的,看向蒋意歌,窃窃私语。

“当着正主唱这首歌了。”

“说真的我都挺感动的。”

有人开始起哄,也有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明所以的。不过,蒋意歌不是好说话的人,起哄的人也不敢太过。

蒋意歌漠然地拿起手机。人家没有提她的名字,她这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让人家唱,反而像是主动承认,没有必要。

反正一首歌就几分钟,唱完就过去了。

蒋意歌低着头刷手机,无动于衷,不吃这一套。

在她看来,主唱在明知道她结了婚,明知道她不喜欢他,还要做这种事,是一种自我感动。

他的肆无忌惮并不是对她好,是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没有考虑过会不会打扰她,影响她的生活。

她不感性,她的灵魂不自由,但是理智。她也更欣赏理智的人。

很快唱到了副歌:

我这里下了雪,你那里也在下雪,

和你在同一座城市却从没遇到。

我的公主切小姐啊,

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至爱的公主切小姐啊——

蓦地,声音戛然而止,包间里所有设备断了电,一片漆黑,只有大家的手机屏幕散发着光。

“怎么回事啊?”

“是谁要搞惊喜吗?”

“还是停电了?”

……

大家躁动又茫然。有人打开包间的门去找人,接连有人出去。

“外面都亮着啊,怎么就我们这里没电了。”

“叫人来问问怎么回事。”

大概两分钟后,包间重新亮了起来。

经理进来道歉,说是跳闸了,现在已经好了。

经理回想起刚才,还是战战兢兢。让他拉闸,他哪里敢不拉。

大家被搅了兴致有点不高兴,但经理赔着笑脸,说了几句也就算了。

小插曲过后,大家继续喝酒的喝酒,玩的玩。

蒋意歌的朋友看了看包间里,问另一个人:“意歌呢?怎么不见了?”

“咦,对啊意歌呢?刚刚还在的。”

此时的蒋意歌正在隔壁的空包间里。

包间突然黑下来,在刷手机的她对黑暗本能地畏惧,心里紧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抓住,被人一把拽了起来带出包间。

走出包间,她才看清拉她出来的人是薄诏。

随后,她就被推进了另一个包间。

薄诏把她推进来的同时开了包间里的灯。

他用的力气有点大,蒋意歌踉跄了两下才站稳,手扶住了旁边的柜子。

她刚想问他今晚怎么也在这里,就听到薄诏冷着声音问:“蒋意歌,感动吗?”

感动什么?

没等她开口,薄诏又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他滚出北城。”

听到这句话,蒋意歌惊讶地抬起头,看到的薄诏沉着的脸,和眼底的凛冽。

他在生气。

他向来内敛,很少有情绪那么明显的时候,把她的手腕都抓疼了。

蒋意歌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问她感不感动了。

他怎么知道包间里在唱歌,怎么会忽然出现把她带出来。还有,他怎么会在包间断电的时候出现,这么巧。

一瞬间,蒋意歌的脑中闪过很多疑问,但对让她不解的是薄诏的态度。

“你介意这些?”

她问。

以她对薄诏的了解,薄诏是不在意这些的,主要是不会在意不能对他产生影响的人。就说他和主唱,他根本不把主唱放在眼里,主唱掀起再大的动静在他这里一句话就能解决。两人根本不在一个维度里。

蒋意歌很理解这点,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薄诏本来就因为包间里那一幕很生气,听到蒋意歌这么说,多年磨练出的沉稳和内敛顷刻崩塌。

“你是我老婆,我凭什么不能介意?”

他说,她是他的老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说过。

已经决定就这样跟他不冷不淡地相处的蒋意歌心跳失控。

她觉得这样的薄诏有点陌生。

他明知道她跟主唱不是一类人,主唱永远不会在她的选择范围里,也撼动不了他们建立起来的关系。以他的性格应该是顶多有点不悦,但不会那么生气的。就像之前几次那样。

闻到他身上很淡的酒味,蒋意歌问:“你喝酒了?”

没有听到她的表态,薄诏更加恼火。

积累了太久的情绪在得到一个倾泻口后就犹如开闸,一发不可收拾。

愤怒把他的理智吞没,让他失控。

“他给你写歌,给你唱歌,你感动吗?想不想跟他在一起?”

薄诏冷笑,残忍又轻蔑,“你觉得你有机会么,我在北城整一个人还不容易?你护不护得住?”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跟他在一起,你不会放过他?”

蒋意歌从没见过这样的薄诏。

这句话在失去冷静的薄诏听来就是她有这个打算。

“我现在就想弄死他。”

蒋意歌从薄诏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占有欲,心跳变得更快。

这太不像薄诏了。

她刚想问为什么,包间的门被推开。

是担心她,来找她的主唱。

薄诏余光看到他,脸色一沉,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锁了门。

门只被推开一小半就被从里面关上了,主唱只看到蒋意歌被薄诏抓着手腕,堵在墙和柜子之间,气氛很不好。

他担心地敲门,“蒋、蒋小姐,你没事吧?”

“蒋小姐?”

“蒋意歌?”

不间断的敲门声挑战着薄诏的耐心,被打断的蒋意歌也很烦躁。

薄诏一只手抬起蒋意歌的下巴,说:“让他滚。”

他要她亲口赶走他。

就算是喝醉,蒋意歌也没见过薄诏这样,很诧异。他从来都是稳重自持的,那种稳重自持来源于他对所有事情的掌控,而他现在正在失控。

薄诏以为她不愿意,威胁说:“听见没有,不想他出事,就让他滚。”

蒋意歌回过神,对着外面说:“没事,你走吧。”

“蒋小姐——”

蒋意歌:“烦不烦,走啊。”

他给她写歌,给她唱歌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已经结了婚,会给她惹麻烦呢?

外面终于安静了。

薄诏因为蒋意歌的态度,心里的火气消下去了几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终究还是知道怎么选。

蒋意歌重新抬头看向薄诏,又一次问:“薄诏,你喝酒了?”

薄诏:“喝了半杯,没醉。我清醒得很。”

他又说:“第一次跟你睡的那天晚上我也没醉。”

蒋意歌愣了愣,“我以为是酒后乱性。你没有喝醉为什么还——”

火气下去后,薄诏的理智回笼。他的失控只是短暂的。

他松开蒋意歌的下巴,慢慢地把她脸颊边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蒋意歌的眸光震颤。薄诏居然说喜欢她。

她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鼻子开始泛酸,眼前变得模糊。

她没有想到薄诏会喜欢她。

薄诏把蒋意歌的眼泪当成了委屈。

话已经说开了,他已经无所谓了。

薄诏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所有事尽在掌控的样子,语气温和得残忍:“蒋意歌,当年是你自己上我的车,说要嫁给我的。你跟我结婚了,是我的老婆。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也得跟我绑在一起,这辈子都是。”

虽然那是她年纪小的时候做下的选择,但她还是要为她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翅膀硬了,后悔了也没有用。

他会棒打鸳鸯,一点都不会心软。

蒋意歌哽咽了一声,说:“那晚我也没有喝醉。”

薄诏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晚?”

“就是我们第一次睡的那晚。”

蒋意歌踮起脚,用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去抱他的脖子,主动去吻他,

她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贴着他的唇,说:“薄诏,我喜欢你。”

“你说说什么?”

薄诏怀疑地看着她。

毕竟她刚才还和人家不清不楚。

蒋意歌任他看着,语气很认真:“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一直记得小时候你把我从地下室里带出来,还说我只会哭。我是因为你的话才开始变的。我在蒋家不起眼,而你是薄诏,我以为我们不可能,直到后来我们两家有联姻的意思。我找你是因为有野心,更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嫁给你,不想你娶我的姐姐。”

蒋意歌想告诉他所有。

“你不知道我为了你那句‘我等你在蒋家说得上话’,费了多少心思。你也不知道我为了能跟你并肩,有多努力。”

说到这里,她难得露出点委屈,“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喜欢我——”

她的声音消失在了薄诏的亲吻里。

薄诏听得心疼。

他从来不知道是这样的。

蒋意歌回应着他的吻。

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不怕被他看出来心思,热忱地回应他,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她一边回应,一边掉眼泪,有委屈,但更多的是高兴。

眼泪落在唇间,被吻掉。她被抵在墙和柜子的夹角间,周围全都是薄诏的气息,被他包裹。

一个深吻过后,蒋意歌有点软,整个人挂在薄诏的身上被他搂着。

薄诏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蒋意歌:“新婚那晚你就跟我分房睡。”

薄诏在她的嘴角亲了两下,回忆说:“我本来也没这个打算,但是听到你喊别的男人‘哥哥’。”

本来他是想跟她当夫妻的,但是发现她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蒋意歌一脸茫然,却敢斩钉截铁地否认:“怎么可能。”

她的心里一直只有他。

话题都挑起来了,薄诏当然要问清,“不是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么?就这这么喜欢我的?”

蒋意歌的唇上一疼。

她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梦到你了,梦到小时候你把我抱出地下室。我喊的一定是‘阿诏哥哥’。”

“是么?”

薄诏没想到自己膈应了那么久的事居然是一场误会。

“我只有你,阿诏哥哥。”

第一次在确认他清醒的情况下这么叫出口,蒋意歌的脸上泛红。

薄诏吻了吻她泛湿的睫毛,语气温柔:“乖。”

蒋意歌的脸更红了。

这语气像哄小姑娘似的。

因为她的性格清冷又有手段,其他人要么是不敢得罪她,很恭敬,要么就是讨好谄媚,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薄诏又问:“人家给你写歌,给你唱歌,你感动么?”

他还介意这件事。

蒋意歌摇头。

她感动的只有小时候他打开地下室的门把她抱出去。

薄诏终于满意了。

蒋意歌想起来,问:“刚才停电是因为你么?”

“我让人拉的闸。”

薄诏松开她,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去?”

“好。”

包间的门打开,薄诏和蒋意歌走了出来。

隔壁包间的门没关上,都还在讨论八卦。

刚才外面除了有主唱外,还有其他人。大家都以为他们夫妻在吵架,蒋意歌的朋友更是担心,结果两人走出来却是十指相扣的。

朋友看向蒋意歌,满脸疑惑和震惊,怎么吵着吵着成这样了。

薄诏认识蒋意歌的朋友,对她们说:“我先把意歌带走了。”

两人在大家错愕的目光中离开。

大过年的,大家都比较空。不到一个小时,薄诏和蒋意歌大吵一架又手牵手离开的八卦就在圈子里传遍了。

在大家讨论的时候,蒋意歌和薄诏就近去了薄诏的住处。

薄诏抽屉里的盒子还是空的。自从和蒋意歌不欢而散后就再没买过套。

“不戴了。”

薄诏说。

蒋意歌却不让,“你那时候说你不想要孩子。”

薄诏笑着解释:“我那时候以为你心里没我。我父母就不合,我不想我的孩子以后跟我一样。”

语气里有点落寞。

蒋意歌抬手抱住薄诏,说:“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会跟我们不一样,会很幸福。”

两人商量了一下,也不是现在一定就要孩子。

顺其自然。

年后,薄诏见了主唱一次。

两人的谈话很简短,不到二十分钟,主唱被送走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

蒋意歌是知道这件事的,晚上问薄诏:“你跟他说什么了?”

薄诏搂着她,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警告他别再打我老婆的主意。”

他是怎么警告的,蒋意歌不知道。

反正在那之后,那首《公主切小姐》再也没被唱过。

没有什么公主切小姐,只有他薄诏一个人的蒋意歌。

作者有话说:

那几句歌词是我瞎写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大哥大嫂的番外结束啦。

接下来再交代一下谭朝月的事,be(感情上be),会写到薄谚,不长,大概分上下两章,最晚周三全部写完。有兴趣的可以看一下。

连载期很难熬,一路追连载的朋友应该都发现我的更新时间越来越阴间。我知道作为读者追连载也很烦哈哈,非常感谢追连载的朋友,感谢陪伴让我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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