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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066

春闱结束后, 娄府管家到礼部门口接的三人,步行回来的路上,娄管家跟贺眠说, “家主找您有事,让您进了府直接去找她。”

“找我?”都考完试了, 找她还能有什么事?

三人齐齐看向管家,贺眠突然倒抽了口凉气, 一个激灵,猛地伸手拉住管家的小臂, 语气很急, “我不在的时候芽芽没事吧?”

这两天又降温了, 就林芽那个病弱体质, 还真说不定会出点什么大小毛病。

来京城贺眠什么都不担心, 就怕他冷了热了生病了。

“您放心, 林芽少爷健健康康的,什么事儿都没有。”管家笑着宽慰贺眠, “家主找您说的应该是林芽少爷的身世。”

“芽芽的家人找到了!”贺眠目露惊喜。她还说考完就跟他出去贴寻人启事呢。

贺眠大步往娄府的方向走,“那得抓紧回去。”

她们三人走到娄府门口是跟着管家从侧门进去的。贺眠远远看见正门那里停了辆挺大的马车, 上面挂着的标记看起来像个“沈”字。

她以为是跟沈蓉笙有关,也就没当回事。

反倒是沈蓉笙多看了几眼,目光闪烁, 看了看贺眠, 又看了眼管家,若有所思。

几人回府, 第一件事就是先去见过娄夫子跟陈夫子, 简单的说说自己考的如何。

然后由下人带着去洗漱换衣服。

在考舍里面住了近十天左右, 没洗头没洗脸没刷牙, 每天就只漱漱口,换身外面的棉衫。现在蓬头垢面的,简直邋遢的没脸看。

娄夫子本来要跟贺眠说点事情,结果看见三人这样,大笑着摆摆手让她们先去收拾一下再过来,“我都险些忘了考舍里是什么情况了。”

她身边这些年没什么要赶考的人,也就没想起来这事。

贺眠出去的路上看见林芽过来,本来眼睛一亮想跟他说话,结果抬手揪着自己的衣服领子嗅了嗅,嫌弃的不行。

“姐姐。”林芽先看见了贺眠了,提着衣裙朝她快步走过来,贺眠本来想拔腿就跑的,可是看着他晶亮有光的眼睛,脚就跟粘在地上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

林芽站在贺眠面前抬头看她,细细打量,见她这幅样子,慢慢红了眼眶,“姐姐好像,瘦了些。”

在礼部吃不好睡不好,肯定要瘦。

贺眠垂眸瞧林芽,他在娄府住的倒是不错,水蜜桃似的皮肤白里透粉,没有半分病态。

只要他好好的,贺眠就觉得心都放进了肚子里,整个人踏实的不行。没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瘦了多好,看起来精神。”

贺眠想起什么跟他说,“芽芽,老师找到你家人了,高不高兴?”

这两日府门口一直有人拿着帖子要拜见娄夫子,始终被她拒之门外,这事绿雪在娄府下人那儿听说了,然后告诉了他。

林芽多少已经猜出点什么,只是没机会证实罢了。

“高兴,”林芽蹭了蹭贺眠的手指,“不过没有见到姐姐高兴。”

他余光撇见李绫沈蓉笙两人已经先走了,咬了咬唇,小声跟贺眠说,“姐姐,芽儿想你了。”

他仰头看她,小脸透着红,眼睛含

着水光似的,格外好看。

贺眠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呼吸莫名发紧,心跳加快两拍,然后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刷牙,不由收回手,“我先去洗澡,你等我洗完再想。”

说完就走了。

林芽一脸懵的留在原地,绿雪像是看出了什么,轻声跟他说,“少爷,眠主子是不好意思呢。”

就她还会不好意思?!

可能是林芽脸上的吃惊表现的太过于明显,绿雪分析道,“对呀,少爷这么干净好看,而眠主子近十天没能梳洗了,所以才说要去洗澡。”

这是怕熏着他呢。

林芽微微一怔,心里因为贺眠的小心思又软又热,眼里露出笑意。

其实如今天气冷,人也不出汗,倒也没觉得她哪里脏了。

他先朝娄夫子院里去,到那儿等贺眠过来。

贺眠屋里已经打好热水,翠螺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不烫后扭头喊,“主子,可以洗了。”

“翠螺,你闻闻我身上有味道吗?”贺眠朝她抖落衣服,表情嫌弃,“我觉得我好像都臭了。”

“没有啊。”翠螺笑,“主子衣服上还留有林芽少爷之前给您熏过的香味呢,一点都不臭。”

贺眠这才半信半疑的脱了衣服坐在木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了澡,嘀嘀咕咕的说,“不臭吗?我怎么觉得我浑身臭味。”

“什么臭味?”翠螺给她搓洗背后的长发,神情疑惑。

贺眠想起刚才林芽说想她时的样子,没忍住笑弯了眼睛,嘿嘿两声,“恋爱的酸臭味。”

翠螺,“……”

翠螺表示,刚才是没闻到,现在算是闻到了,味道十足。

洗漱干净后,贺眠觉得浑身上下都清爽起来,对着铜镜看自己的脸,比平时还要膨胀自信。

自己不仅聪明体贴,主要是长得还好看。芽芽眼光真好。

知道娄夫子还等着呢,贺眠也没敢耽误,洗完直接就过去了。

正厅里,林芽正在陪娄夫子下棋,陈夫子也在。

“老师。”贺眠进来。

“来了,你找个椅子坐下,等我们下完这盘棋。”娄夫子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脸上写满了高兴,连头都没舍得抬。

林芽也下的专注,贺眠站在他旁边,小声喊,“芽芽。”

林芽手指微动,正要扭头,就听娄夫子幽幽开口,“观棋不语真君子。”

娄夫子警告贺眠。

贺眠表示冤枉,她也没看棋啊,她看的分明是林芽。自己都洗干净了,他却连看都不看,就这刚才还好意思说想自己了。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盘棋两人厮杀了半盏茶的功夫,期间贺眠跟陈夫子讲了下春闱考试的内容,“那么多东西,幸好刚出考场,不然肯定都忘完了。”

考完就忘,见了成绩才能再想起来卷子内容,人的记忆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

陈夫子本来微皱的眉头舒展不少,“看来这次没有多难,考的也不是很偏。”

有时候出卷人考的文章特别的冷门,又偏又难。若是仔细琢磨一下她出题的意图,只能琢磨出“报社”的四个字:

——都给我死!

贺眠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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