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呢。医生说了,就是受惊过度,问题不大。”
“辛苦您了。”郁宁掏出叠钱,包着信封给她,“眉姨,这两天辛苦了,您回去歇着吧。”
眉姨没接,“你这是干什么?”
郁宁按住心口,“可能短时间之内,季家没办法再聘用您了,很抱歉。”
眉姨很强硬,“小宁,我知道你和小枫关系不一般,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季家的下人。”
郁宁急忙摇头,“不是,眉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
眉姨打断他的话,“小宁,你怎么看我都没关系。但姨我心里知道,季夫人从没把我当我保姆看待。我男人从查出尿毒症到离开,几十万的费用,都是季夫人出的,就连葬礼也办得体体面面。还有我那个呆在国外,再也不回来的不孝子,留学的那些钱,也是夫人给的。”
“我这辈子跟着夫人,不为钱,我就图她这个人。她是有钱太太时,我是她的保姆;她一无所有时,只要她不嫌,我就是她的姐妹。”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丢下她不管。”
眉姨把钱推出去,“我和你不一样,我没读过书,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但不要再用这些钱,来侮辱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乡下女人。”
郁宁不断摇头,“我眉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我怕。”
眉姨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孩子,别怕。快进去看看你阿姨吧,她嘴上说不想你知道,实际上,心里惦记着你呢。”
郁宁强忍泪水,“嗯。”
眉姨塞纸给他,“快擦擦,让夫人看到了担心。”
郁宁止住眼泪,点点头。
*
手指关节和门板敲打的声音清脆而无助,门内传来了女人的回应,“请进。”
憔悴的女人转头,眼睛里闪过光亮,紧接着,是更大的失落,“小宁,你怎么来了?眉姨她。”
“您别怨她,是我强迫她说的。”郁宁坐在他身边,“阿姨,您怎么样了?”
季妈妈强颜欢笑,“没事,我挺好的。”
郁宁:“您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孩子,你听这些做什么。”
“我都找到这里了,您还打算瞒我?”
季妈妈叹了口气,“三天前,你叔叔遭人举报,说他嫖.娼。”
“怎么可能,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我自然也不信。但警察来了,咱们只能配合工作。当晚你叔叔就被带走了。”季妈妈说:“起初,我以为只是误会,没太当回事。”
“几个小时后,又有警方上门,说公司昨天进口的一批布料中,查出大量毒.品。几乎同一时间,又有人举报,说他偷税漏税长达十年之久,还参与了非法洗钱和赌.博。”
“当晚,我和你叔叔名下的所有银行账户全部冻结,房产也连夜被查封。”
郁宁攥拳,以上都和前世完全相同的发展方向,“有没有联系到叔叔?”
季妈妈摇摇头,“他涉嫌运.毒、贩.毒,是非常严重的刑事案件,目前没有探视权。”
“我试着联系了些朋友,但商业圈子就是这么现实。树倒猢狲散,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他们躲还来不及。”
郁宁:“于天泽家呢?也不理吗?”
季妈妈叹气,“两家有生意往来,他们难免受波及,自身都难保了,我哪里还能雪上加霜。”
郁宁:“所有合作伙伴都波及了吗?”
“也不是。”
郁宁:“有谁没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