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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声东击西精修

她不停的往后退,退到了另一边,一转头,却又看见一个痴迷地望着她的人。

顿时如坠冰窟,愈发恶寒。

两个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把江晚吟逼得无处可退,后背牢牢贴在了墙壁上。

“你们……你们别过来!”

不过贺老三虽色胆包天,却不全是草包,还记得刚刚的事,问道:“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何说自己不是江华容?”

江晚吟被长姐推出去的时候以为自己完了,昏过去前却又听见这刀疤脸吼道要把剩下的人都杀了。

想来,恐怕江华容对他们还有些用,暂时不会杀。

可她若是承认她是江晚吟,恐怕不但难逃被辱,性命亦是难保。

江晚吟快速衡量了一番利弊,将错就错,于是道:“我是。”

“你这妇人,倒是心狠!不过……”贺老三嘿嘿了两声,“爷就喜欢这样有性子的,来吧,让爷今晚好好疼疼你。”

贺老三作势便要扑过来,江晚吟抓了枕头挡在身前:“你别过来,你们红莲教不是说什么弥勒下生,普度众生吗,欺侮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传出去也不怕毁了你们的名声?”

“旁人我们自然是不碰的,可你这个妇人同那姓周的掺和在一起,算什么好人?再说,你那夫君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你们国公府的人一个也逃不掉,这是你们该的!”

贺老三怒骂道,一把扯开她手中的枕头,咧着黄牙便要凑上去。

江晚吟知道这回无论是怎么说都逃不过去了,情急之下,她只得拖延,抱着臂牢牢的挡住自己:“我……我不方便。”

“骗我呢是吧?”

贺老三冷笑道,眼珠子一转,又咂了咂嘴,“不过,你说的倒有些意趣,你同你夫君成婚也两年了,你这样的美人,他就没在你身上……试试别的法子?”

贺老三舔了舔唇,色眯眯地扫过江晚吟全身,尤其盯着她的手和唇。

江晚吟连忙蜷起了手指。

被他看的直反胃,尤其扑面一股盖不住的酒臭。

陆缙极为爱洁,他的衣服总是一丝不苟,一条褶子也找不出来。

气息也清清爽爽的,仿佛雪后青松般,干净清冽。

且他虽当时要的狠了些,过后却极有风度,细致的帮她擦拭。

平心而论,江晚吟虽心理上排斥这种事,但经过这一月,身体并不抗拒他。

与眼前的人一对比,现在想想,能遇上陆缙这样的品貌,已是她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同这群人是没道理可讲的,他们可不会像陆缙一样,只要她软着嗓子假哭几声便会放过她。

江晚吟只能自救。

刚刚被锁在箱子里,她打翻了一个东西,头发上仿佛沾到了油彩,正蹭的衣襟上到处都是。

红木箱子,油彩……

这仿佛是戏班子常用的东西。

江晚吟猜测这群人大约是伪装成杂耍班子了,才能从巡检司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而杂耍班子只有在勾栏里才有。

她眼睛虽看不清,但耳朵却分外灵敏,侧耳去细听,果然听见了几声伶人的戏腔,又间或听得了一点似是有人喝醉了酒,争吵不休。

她猜测自己还没被运出城,那尚未到绝路,还有逃出去的机会。

尤其这勾栏里人多眼杂,好做遮掩。

于是江晚吟便假意屈服,轻声道:“今日我命该如此,我知我是难逃一劫了,我也是个想的开的,既然逃不过我也没法子了。刚刚我溅了一身的血,头发亦是沾了油彩,污臭不堪,你们至少让我先清洗清洗,否则我如此模样,你们也能下的去手?”

她一开口,贺老三才注意到她的狼狈。

尤其那血迹沾的她满手都是,脸颊也是,浓重的血腥气熏的人直头疼。

天亮还有一会儿,且这勾栏里都是他们的人,贺老三刚刚当街都能把她掳走,料想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也逃不掉,于是答应下来。

“不过,你可别想逃,这是五楼,摔下去必死无疑,且我们就在这看着,周围也都是我们的人,你若是敢耍手段,可别怪我无情。”

他又警告道。

“不用你说,我清楚。”

江晚吟道。

“算你是个识趣的!”

贺老三见状,这才叫婢子送了热水来。

江晚吟瞥了眼,发觉这婢子的身量跟自己差不多,又想起这些日子模仿长姐的声音学到的本事,心生出一计,红着脸叫了那婢子过来,同她耳语了几句,索要月事带。

那婢子转头又去找贺老三。

女子月事污秽,最是忌讳,每每此时不许出现在任何婚丧嫁娶的场合,便是连夫君,也大多忌讳的分房。

一听得江晚吟当真要了月事带,两个人骂了句晦气,皆眼不见为净地守在了门外。

临走时,又点着那婢子道:“你看好了,她要是敢寻死或是敢跑,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那婢子唯唯诺诺地应是。

江晚吟就是要借月事逼这两个人离开,像陆缙这样的君子不在意,她记得当日她不适时他还替她按揉了一晚上,但寻常人还是十分在意这个的。

果然,这刀疤脸中了计。

等他们走后,剩下的这个婢子便好办了。

沐浴前,江晚吟又看向那婢子,拔出了一个珠钗压低声音道:“你过来,这个给你,你换我出去行不行?”

那丫头白了她一眼:“我就知你贼心不死,答应了你,我可要没命的,你别痴心妄想了!再说了,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你别想逃了。”

“你当真不要?这可是南珠。一颗价值百金。”

江晚吟捏着珠钗,只见那钗尾嵌着一颗硕大的南珠,直看的人眼热。

那丫头被江晚吟一勾,起了贪心。

人虽不能放,但这东西白拿不白拿。

那丫头撂下了瓢,走到了江晚吟面前,打算抢走她的珠钗。

江晚吟原本也没想贿赂她,她赌的是人的贪心,要这丫头主动靠近她,顺便引她多说几句话,学学她的声音。

果然,这丫头上了钩。

等这丫头靠近的时候,江晚吟捏着早已准备好的帕子一把捂住她的口鼻。

“呜呜。”

那丫头此刻才反应过来中了计,拼命的挣扎。

“你也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江晚吟按着她不放,一直捂的她晕了过去。

捂晕这婢子之后,江晚吟利落的剥了她的衣衫换上。

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拖着这丫头塞到了床底,又飞快地从箱子里挖了两团油墨,抹到自己脸上。

然后便起身大开了窗户。

开窗时她故意将声音弄的极大,“哐当”一声,有意吸引外面的人。

果然,贺老三听见声音砰的撞开门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江晚吟此刻穿的是丫头的衣衫,脸上抹着油墨,又学着丫头的声音,害怕似的躲在帘后遮着自己大半身子,双手捂着脸呼痛道:“她……她泼了我一脸油墨,趁机自己跳下去了!”

“这是五楼,她找死啊!”

贺老三闻言果然找了急,慌忙冲到了窗边,再一看,外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骂了句脏话便冲出了门,“快,下楼找找,那娘们跳下去了!”

一群人边骂着,边急慌慌的往楼下冲。

趁着混乱的时候,江晚吟出了门,低着头脚步匆匆的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去。

一行人很快便冲到了楼底,却见

门子也说,根本没发觉有人跳下来。

贺老三愣了。

江氏不在这,也不在房里,能在哪儿呢?

屋子里除了她,就只有那个丫头了。

难不成是那丫头撒谎?

可那丫头是他们自己人,绝不可能撒谎。

对了……那丫头!

贺老三一拍脑袋,忽然明白了过来,江氏怕是扮成了那丫头,声东击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了!

“他娘的,快追!”

贺老三一转身,立马飞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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