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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是顾非池?!”

留吁鹰厚唇微动,以狄语喃喃自问着,声音低得只有身后的阿屠可以听到。

答案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心头,没错,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隔壁茶楼的那个小二乐呵呵地说道:“我娘的馄饨摊就在西城门附近,一天只卖一百份,去晚了可就没了。”

“三文钱一碗,童叟无欺。”

“哎呀,那我也能吃吃太子殿下和谢少将军吃过的馄饨了。”那丰腴妇人眼睛一亮,乐呵呵地击掌道,“还能沾沾殿下的福气了。”

旁边好几个百姓也是心有戚戚焉,都说着要去尝尝那太子馄饨。

任周边的其他人来来往往,留吁鹰一动不动地站在屋檐下,瞳孔里惊疑不定,面沉如水地攥紧了拳头。

这才几天而已,顾非池这是逼宫,还是谋反,怎么竟然就成了大景太子?!

不对。

太子是储君,是正统,顾非池若是用了这两种手段,就不可能得到大景百姓的认可。

“阿屠,顾非池成了大景太子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没有查到?”留吁鹰转头看向了随从阿屠,语声如冰地质问道。

阿屠:“……”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留吁鹰。

这件事在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一直以为元帅早就知晓。

万寿节那天,留吁鹰回四夷馆后,雷霆震怒地连连捶墙,用最恶毒的话语骂了顾非池一通,又让他立刻派人回兰峪关。

当时,他只知北境数城失守,待他安排好了人手,才注意到大景朝廷的公文,说是顾非池为先皇后顾明镜之子,是今上的皇嫡子。

阿屠本以为,元帅是因为大景隐瞒此事,以和谈的名义把他们诓来京才会恼火。

毕竟,这几天,大街小巷的景人在说这件事。

没想到,元帅竟然完全不知道?

见留吁鹰满脸阴鸷之色,似乎真不知情,阿屠就把这事的经过大致说了,也复述了朝廷那道公文的内容。

末了,他又道:“属下还从大景宫中得了些消息。”

“大景皇帝如今重病在床,是因继后柳氏下的毒。柳氏因弑君被废,已经薨逝……”

阿屠说起这番话时,心里唏嘘:这柳氏若是事成,她与唐越泽母子便会得到这大景天下,如今她事败,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留吁鹰被这个消息惊得一时呆若木鸡,一言不发地僵立原地。

眼看着两个异族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龙泉酒楼的大门口,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一些酒客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骂骂咧咧地绕开他们进了酒楼。

过了一会儿,留吁鹰唇角扯起一抹阴寒至极的冷笑,重重地抚掌道:“顾非池真是好算计啊。”

顾非池这是把自己也当作了他手里头的一把刀啊。

“元帅?”阿屠不明其意地看着留吁鹰。

留吁鹰眯了眯眼

,沉声道:“皇帝中了毒……这是顾非池故意让我们知道的。”()

“他利用了我们挑起帝后的矛盾,一步步地逼得帝后反目,彼此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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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皇后弑君,证据确凿,唐越泽为皇后亲子,自然也就失了皇位的继承权。在这个时候,顾非池这个元后嫡子横空出世……”

阿屠也听明白了,若有所思地接口道:“现在大景皇帝中毒,性命垂危,其他皇子年幼,大景的文武百官不论是惧怕顾非池的权势,还是为了江山安稳,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顾非池上位。”

“真是好算计啊!”留吁鹰咬牙切齿道。

此刻再回想起万寿节那日,自己在午门前与顾非池论什么正统与乱臣贼子,留吁鹰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留吁鹰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下了酒楼前的石阶,一手抓住缰绳,翻身上了马,当机立断道:“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回北境。”

他必须回兰峪关坐镇才行。

从前,谢无端碍于难以从大景朝堂获得全心的信任,束手束脚,只能固守北境。

可现在,顾非池无论是为了军心,还是为了让谢无端更加忠心耿耿,必然会给予他足够的支持。

自己不在北境,无人主持大局,左大将和连轲连战连败,根本不是谢无端的对手,再这么下去,长狄危矣。

阿屠紧跟着也上了马,以狄语低声问道:“元帅,那还需要跟大景皇帝辞行吗?”

“辞什么辞?”留吁鹰甩了甩马鞭,冷冷地挥出了一个鞭花。

但凡谈判,那是要自己的手上有足够筹码的时候,才叫作谈判,才能赢得更大的利益。

不然,那就只是自取其辱,就像是老鼠被猫戏耍玩弄一般。

他一夹马腹,矫健的坐骑嘶鸣着往前奔去,马背上的留吁鹰眼神阴鸷如枭。

这些日子来,他屡次对顾非池释出亲近合作之意,可顾非池全盘不理。

如今,顾非池成了大景太子,大权在握,眼看着就要成为这万里江山的主人,更是不可能再理会自己。

对顾非池来说,最重要的是立威,是在这权力交迭之际,把皇权牢牢握在手心。

阿屠如影随形地追在留吁鹰的身后,就见留吁鹰回头对他道:“我先回北境。”

“阿屠,你回四夷馆,再留上一个月,让其他人兵分几路陆续回北境,不要惊动景人,让他们以为我还在京城。”

“……”阿屠闻言表情有些古怪。

像他们这样分散而行,根本不像是使臣回国,更像是在逃亡。

有到这个地步吗?

想归想,但阿屠还是领了命。

主仆两人在前一个路口分道扬镳,阿屠策马往四夷馆方向奔驰,而留吁鹰则往北城门方向驶去。

留吁鹰闲庭自若地策马而行,不疾不徐,做出一副游玩的样子,甚至还很有“闲心”地在路边买了几个果子。

一炷香后,他顺利地自北城门出了京。

() 马速依然不快,就仿佛他只是出来京郊踏秋而已。

在他来了大景京城后,大景皇帝便给了他足够的自由,他可以随意出京,甚于他还借着游玩去了两次西山大营。

此时的官道上,不时可见往来行商以及路人,最近因为万寿节,也有不少异族商人千里迢迢地来京城,每年的这个时期到年前是京城生意最好的时段。

像留吁鹰这样的异族人也并不特别醒目。

留吁鹰一夹马腹,开始逐步加快马速,打算直接从京城回北境去。

他这趟受皇帝邀请来京城,并不是真的想议和,是想探一探大景的底,想搅乱大景的一池水,让它更乱。

可现在,顾非池不是乱臣贼子,而是正统,大景的皇室没有了储位之争,也没有改朝换代。

顾非池的上位,天然地,能让整个大景更加凝聚。

这对他们长狄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事已至此,这大景已经没有必要再待了。

留吁鹰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马鞭,一甩马鞭,重重地挥在马臀上。

“啪!”

方才,他让阿屠等人暂时留在四夷馆不走,就是为了麻痹顾非池,为了让对方以为他还在京城。

等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北境兰峪关,发动奇袭,打谢无端一个措手不及,最好是先夺回一城,这样,他对王上也可以有一个交代。

马匹嘶鸣着越跑越快,马蹄飞扬,在官道上踏起无数尘土。

他策马狂奔,一路经过三里亭,五里亭,……等经过十里碑的地标,官道上变得空荡荡的,只零星三五人偶尔经过。

留吁鹰抓着马鞭正要再次甩下,却见前方百来丈外一队身着玄色盔甲的年轻将士策马而立,二三十人,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像一堵高墙般拦在了官道中央。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娃娃脸青年,头上没戴头盔,脑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

留吁鹰心里咯噔一下,双眸微张,自然能感受到对方明显是来者不善。

官道上经过的路人也看到了这些拦路的官兵,生怕惹上麻烦,赶紧远远地避开。

娃娃脸青年悠闲地往嘴里丢了一颗椒盐花生米,“咋吧咋吧”地吃完了。

“留吁元帅,”墨珏笑眯眯地对着前方不远处勒住了缰绳的留吁鹰拱了拱手,“太子殿下有命,留吁元帅不得离开京城。”

“还请回吧。”

他对着留吁鹰摊了摊手,伸手作请状。

他从头到尾都在笑,但语气又十分的强硬,目光锐利坚定,带着一种从战场上尸山血海中磨练出来的杀伐之气。

留吁鹰眼角抽了抽,黝黑粗犷的面庞上,脸色沉了三分。

他一手将缰绳攥地更紧,手背上凸起根根青筋,冷冷道:“本帅是来京城贺大景皇帝万寿的,是客,你们凭什么阻止本帅离开?”

“莫非大景是要坏了两国邦交吗?”

留吁鹰的语气

越来越冷,掩饰不住眼中的戾气,目光冷峻。

上空的秋阳不知何时被厚厚的云层所遮蔽,周围的空气跟着一变,秋风飒飒,平添了一股森然的寒意。

可惜,墨珏可不是被吓大的,挑了挑长眉,用一种疑问的口吻轻飘飘地反问道:“咦?我大景和长狄有邦交吗?”

他嗤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没有吧。”他身后的一个小将扯着嗓门答道。

留吁鹰:“……”

墨珏漫不经心地拍去了掌心的椒盐碎末,笑道:“我们太子殿下说了,大景和长狄两国只有宿仇,没有邦交。”

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讥讽,这句话说得是铿锵有力。

这话一出,留吁鹰的脸色霎时间变了,眯了眯眼,警惕地看着墨珏一行人,冷冷地提醒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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