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放下手中的水果, 表情严肃问道：“何老，那个什么51区居然不是唬人的玩意？他们真的搞出人工智能了？”
何老敲了敲桌面，很快, 大圆桌上出现六份资料。
“这些是资料。”何老又看向苏如伊, “你看看对你搞人工智能有没有帮助？”
苏如伊低头一看《普罗米修斯第三版实验, 是否具有一定自主创造意识》，M方产品都到第三版的自主创造意识方面了么，这也是人工智能的核心区，怪不得华国领导有些紧张。
苏如伊边想便翻阅资料，其实这份资料也不是很完整，但其中有一项关于测试的相关数据引起了苏如伊的注意。
苏如伊打了个响指，出现了一套小型的实验器材。
熊老和林佬等人就看见苏如伊的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个键，然后她面前的实验器材开始全自动启动, 同时屏幕出现了很多绿色的波动数据。
大约四十五分钟后, 苏如伊才重新抬起头来。
“唔。原来是藏在暗网里面了。”苏如伊摸了摸下巴, 表情有点古怪, “M还是真的挺大胆的，居然用普罗米修斯作为明暗网络的中间层。”
“怎么说？”
“所谓“暗网”就是普通民众无法用正规手段访问的隐秘网站, 通常是需要借用软件、道具或者说相关授权才可以登录。而暗网就在普罗米修斯大数据内部。”苏如伊说着说着，唾弃了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破译关键词的, 居然要以恶养“善”？滑天下之大稽。”
“什么！”几位大佬都震惊了。
毕竟暗网可以说是不发之地, 这里面交易□□、黑客都算得上良民，像是那些军火、毒品和杀人、贩卖人等等令人发指的行为都是在这里面进行。
因为其隐蔽性实足，又有是跨国犯罪, 所以各国政府很难在里面抓捕罪犯。
现在从苏如伊这知道, 暗网居然是藏在普罗米修斯内部, 得知M居然用这个玩意养普罗米修斯，这岂不是骇人听闻。
“苏同志，你刚刚说的以恶养“善”是什么意思？”林佬严肃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M方是从一处深海挖掘出来的遗落飞船里找到研发普罗米修斯的技术。最开始，他们是让普罗米修斯汲取正面消息，开发对方的智能。
但偶尔有一次，有一个研究员利用普罗米修斯登陆禁网，结果普罗米修斯的情绪值出现大幅度的变化。自那以后，M方就调整了培育普罗米修斯的方案，决定让智能从极端的地方刺激起人性。其实他们真的走进误区了，这样培育出来的人工智能有很大的缺陷。”
“哦？什么缺陷呢？”熊老好奇道。
“缺陷太多了，最关键的是上限太低，M方误以为目前的运转速度够快，所以不再更新它的硬件设备，反而依赖大量数据提升所谓的智能。说真的，如果依赖大量数据就能喂养出一台人工智能，那联网的超级智脑早就成神了。”苏如伊说到这里摇摇头。
“而以他们这种培养方式，最多培养一个三-五岁孩子判断能力的聪明人。”
苏如伊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点绕，但在座几位大佬都听明白了。
聂佬露出一抹担忧，率先开口道：“拿着小孩子拿大炮，会不会伤到我们这？”
林佬赞同地点头：“小苏同志这么一说，我倒真有点紧张了。”
苏如伊见几位大佬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摆摆手：“不用紧张。我这么说只是想强调，他们如果妄想用这样的人工智能做全息网络是做梦，如果还想取代我们的虚拟世界那更是妄想。”
如此斩钉截铁的话，顿时让大佬们脸上的表情都轻松了一些。
林佬还多问几句细节。
苏如伊有些地方回答得比较含糊，她也不是故意隐瞒，主要是爪爪现在正处于智能升级的关键期，她也没办法给出太确切的答复。
倒是几个问题后何老拦住林佬，打趣道：“好咯老林。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做。苏同志的实力难不成你还有不放心的？”
林佬顿时闭嘴，点头道：“那倒是。”
几人又见到聊了一会，大佬们现实中还有事就先下线了。
何老和林佬在一个房间使用的虚拟仓，两人出来后，饶有兴趣地看着液态滑落，半点没有沾染在衣服上。
“有的时候我真的有种做梦的感觉。”林佬蹲下去，伸手在营养液里搅了搅，“最近局势忽然明朗不说，真的是太出乎我的意料。”
“你还好。老冯那可就刺激了。每天都要面对不一样的敌人和盟友。”何老打趣开口道。
林佬敏锐地看着何老，意有所指：“你的意思是那份文件……”
“我们在M方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级别。这个消息是冯老给我的。”何老笑呵呵。
林佬整个人都惊了，从冯老那边给的，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某个M的核心盟友之一倒戈了啊！不，说不定都不止一个核心盟友。
“那是……”
“呵呵。老冯也没和我具体说，只强调这文件是可以的。”何老笑眯眯。
“……”林佬是完全不信的，但很多事情级别不够那就不要太好奇，林佬故作理解地点点头。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林佬和何老让秘书开门，果不其然，之前开会的熊老，聂佬都从旁边的房间赶过来。
“何老，小苏的判断都是对的吗？”聂佬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但这事关系太大，所以一来就开门见山，“是不是我们这边已经有答案。”
“我们这边谈不上答案，只是当时老冯给我资料的时候说，不要提供给小苏同志太多“主观意愿、推测出来的结果”。就让她看原始信息，反而不会干扰她的判断。”
何老从旁边拿起一根烟，“现如今看，小苏同志确实很厉害啊。她半个小时总结出来的信息，不但与数十位专家组推测的信息基本一致，还做到一定程度的查漏补缺。”
其他几位大佬也有些惊。
林佬第一个反应过来，哈哈一笑：“不愧是苏如伊同志啊！当初她捞潜艇的时候我就很看好她了。看来晚点我还得再去和她讨教讨教啊。”
熊老顿时也反应过来，痛心疾首：“屁。你都过去几次。禁止把小苏同志当羊毛薅啊。”然后一本正经道，“怎么的这回也该轮到我过去了。”
聂佬：“……”他一脸难以言尽地扭头看向何老。
何老温吞地从旁边倒了杯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宽慰道：“平常心，他们也只是高兴而已。不会真的去打扰的。”
*
苏如伊这边和大佬们聊完，便回到教授们所在的位置。
周教授率先走过来，难以自制地蹲下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天才，也是我最出色的弟子之一。”
其他科学家也走过来，“啪啪啪”响起热烈的拍掌声，恭喜苏如伊。
这时，周教授又轻声补充一句：“不过小苏你啊……是太重情重义的性子，我担心你未来会吃亏。”
他说完，后面响起陈老幽幽的声音：“怕什么，难不成我们还护不住？就算我们护不住，其他人都会抢着护着她，以后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说什么呢，我们家伊伊这么纯正善良的性子，怎么可能欺负别人。”周佬不满意地哼了一声。他知道陈老说得正确，但每次看到苏如伊的三头身，总会忍不住操心。
其他国家的科学家忍不住
嘴角一抽，这是带了多厚的滤镜才说得出这样的话，会那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搞其他玩家心态的人，会欺负人很正常吧。
苏如伊不排斥周教授的关心，或者说还挺新奇挺喜欢的。
“我不会吃亏的。”苏如伊很认真地与周教授说，然后回身划拉出一块黑板，手中也拿着模拟出来的笔，“其实之前说的是液态金属纳米菌的研讨会。
但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导致临时变成了星耀全息网络的发布会，很感谢你们依旧愿意接受邀约过来。”
她说完，下面的科学家们都笑了。
有人开玩笑道：“哎，说起来还是我赚了。你不知道我来之前我女儿、儿子全部都求我帮他们弄一张邀请函，甚至都想强抢。”
另外一位红发科学家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我接到邀请函的当天，有关部门的人就上门请我去聊天，甚至还希望我将邀请函送给研究智脑方面的科学家。那我是不肯的。”
……
现场科学家们开玩笑地多聊了两句，扯着扯着，反而将学术氛围给聊出来了。
苏如伊笑了笑，某些大佬情商是真的很高。
她大手一挥，将有关液态金属纳米菌的很多外界的疑问点，以及一些答案都公式出来。
但凡是能在科研领域做出杰出成就的科学家，大部分都是专业方面的疯子。
在苏如伊将干货丢出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不聊天了，非常统一的，所有人面前都呈现出形状不一的电脑，笔，还有纸张，每个人都对着数据心算默念。
他们一边写，就会一边提问，苏如伊就杵在那儿一直解答。
解答到最后，所有人都没有问题了，苏如伊又重新拉出一块干净的黑板。
“啊！刚刚的我还没有记录。”有几位教授懊恼地拍脑袋。
“没事没事。数据读取就行了。”苏如伊忙将之前的黑板又召唤出来，摆在旁边，然后继续讲解。
此时，陈老和周老抱手站在一旁。
陈老神色复杂，忽然低声道：“我从未想过罗斯教授还会有这般……做笔记的场景出现。”
罗斯教授，顶级微生物科学家，在世界生物化学领域可以说是一面旗帜样的人物。
周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又摇头：“毕竟是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