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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奶盐

后面的大为和里奥悄悄竖起耳朵,想要探听老板八卦的心情高涨。

不过苏稚杳没坚持两分钟就破功了。

小茸看到微博上贺氏总部声明的热搜,神情从好奇到匪夷所思,再到无比震惊,马上拿给苏稚杳看。

贺氏总部的声明内容清晰明了。

【有关“‘贺晋’先生犯重大贪污罪入狱”一事,本司始终遵照法律判决,认为重复澄清多此一举,但近年来,虚假不实言论在社会持续发酵,经内部商议,决定于今日公开事实原委。

本司现声明如下:

1、当年死于意外火灾者系贺晋先生,贺朝先生作为孪生兄弟,顶替亲兄冒名上位二十余年,毫无人道。

2、贺晋先生亡故并非意外,乃贺朝先生蓄谋残忍将其杀害,当年被贺朝先生收买的警员及法医现均已伏法。

3、经查明,贺朝先生冒名期间,多次使用暴力强迫手段,使得陈怜女士患上严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贺朝先生恶贯满盈,贺司屿先生将已本人名义上诉,继续追咎其故意杀人罪及强.奸罪……】

图片是多张辅证的判决书以及相关鉴定证明。

贺氏总部的声明发出没多久,在热搜榜上,词条已经是爆的状态,评论区和小茸的反应一样震骇不已。

这个反转太惊人,你以为的冷血动物不是冷血动物,当年被贺司屿亲手送进监狱的,不是他父亲,竟然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

静止几十年的风吹过,拂去尘埃,黑白自现,终于重见一地清白。

看着手机屏幕,苏稚杳先惊后喜,眼底笑意渐浓,引得小茸一阵困惑。

“……杳杳,贺老板这么惨,你怎么这么开心啊?”小茸迷惑挠头。

“没人再误会他,当然开心了。”苏稚杳低着头,一通电话回拨过去,同时笑眯眯地说:“我男朋友就是最好的。”

小茸:“……”

几分钟前还不要理人家,说他不听话来着。

后座的大为和里奥耳朵默默收回去,没听到老板八卦,还被狗粮噎住,泼了一脸柠檬水。

电话接通,苏稚杳立刻换上小女生娇和嗲的语气:“我刚结束。”

她声音娇滴滴的,黏人得很,想想就

知道是看到了声明(),心里愉悦?()?[()]『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又不想说不出来。

贺司屿心照不宣,也就不讲明。

他轻笑问她:“吃饭了么?”

“没有,现在去。”苏稚杳软声说,格外温顺:“你在哪儿呢?”

梨花木打造的书房里,古式吊灯通亮。

贺司屿西服外套挂在椅背,身上配套的衬衫马甲很显斯文,皮质袖箍勒出他手臂硬实的肌理,成熟老派,又无形中带出丝丝涩气。

二窈乖顺地蹲在桌面,厚绒的尾巴一扬一扬,歪着脑袋看他,他坐在书桌前,手机举在耳边,面前放着只丝绒戒盒,里面躺着两颗光泽纯净迷人的钻石,一颗蓝的,一颗红的。

戒盒捏在指尖,举到眼前,他目光透过金丝眼镜薄薄的镜片,细细端详里面的钻石。

“家里。”他回答,声线柔和。

二窈很有灵性地跟着“喵”了一声。

电话里的女孩子笑声清越:“真的在家,我听见妹妹的声音了。”

“我还能骗你么?”

“那谁知道呢……”她故意说。

他唇角轻翘:“我定了一家海景餐厅,菜品口味乏善可陈,能看到整片维港的风景,你愿意的话,情人节的晚餐,我们就在那里。”

她低咳,故作犹豫,然后勉勉强强答应。

贺司屿笑,戒盒搁回桌面,抬手抚着二窈毛茸茸的脑袋,慢悠悠地说:“我等你。”

那晚苏稚杳没有直接回梵玺,而是先去了趟购物中心,她戴着贝雷帽和墨镜,让小茸陪着,悄悄逛了几家高端珠宝首饰专卖店。

玻璃展柜里那款貂蝉玫瑰样式的烟紫色男款玫瑰胸针,苏稚杳一眼钟意。

她买下来,叫店员包装好,准备当做贺司屿的生日礼物。

“爱有天意”主题音乐节开幕就在情人节当天,苏稚杳作为嘉宾,开幕演出弹奏了《少女的祈祷》和《秋日私语》等经典浪漫的钢琴曲,现场反响热烈,全程都在欢呼着“小貂蝉”。

当事人却无心虚荣。

做足表面功夫后,一下台,苏稚杳就匆匆去换掉礼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去往机场。

下午六点,飞机抵达港区。

苏稚杳没有让贺司屿来接,餐厅在公司和机场之间,他往返不方便,她下了飞机,直接让司机开去他定的餐厅。

路上,苏稚杳压抑不住雀跃,照照小镜子检查妆容,又去望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还是嫌太慢,百无聊赖,摸出手机给贺司屿打电话。

接到她的来电时,贺司屿刚处理完工作,拿起桌面的戒盒放进西服内口袋,再抱起那束新鲜的貂蝉玫瑰和一份文件袋,两指拧了下领结,走出办公室。

裤袋里手机振动,他另一只手接通电话,举到耳旁听。

女孩子温甜的声音响起:“贺司屿,我在路上了。”

出电梯,贺司屿大步迈开,有经过的员工向他问好,他可有可无地点头,对电话里的人说:“我马

() 上过去。”

“你还没出发?”

“处理了点工作。”

她碎碎念了几句,听不清在说什么,最后哼声道:“还说等我呢,约会自己先迟到。”

他倒是笑了:“是谁告诉我,她的航班七点才到?”

“那我记错了嘛……”她的不占理只有两秒,紧接着就底气十足:“你现在是在怪我吗?”

“不敢。”贺司屿笑着,走到停车库,那台LykanHypersport停在那里,今晚他自己开车。

车库里很安静,无人来往。

却不知从何处出现一人,迎面走过来,帽子口罩到衣服,全身的黑,男子头低着,帽檐遮住双眼,走近了仿佛也没看见他。

贺司屿讲着电话,没分心,擦肩而过的瞬间,不经意瞥见男子衣袖下闪过反光。

他眉心一跳,迅速做出反应,男子同时亮出匕首,蓦地朝他狠狠砍过去。

贺司屿闷哼。

那束貂蝉玫瑰和文件袋啪嗒一下掉落在地,溅起微尘,低饱和度的奥斯汀卷边花瓣凋零了几片,没有规律地洒开。

贺司屿左肩失力下沉,左手垂着微微发颤,鲜血从手背汨汨淌出,汇聚到指尖,一滴一滴落下,晕染开,将浅紫色的玫瑰和文件袋浸得血迹斑驳。

他喘着气,眼皮抬起来,那双眼冰冷如刃,周身气场阴沉又骇人。

男子显然被他盯得心悸,不由后退半步。

手机里响起女孩子干净轻柔的声音。

“贺司屿,你怎么了?”

贺司屿喉结滑动,慢慢直起腰背。

“没事。”他稳住气息,语气不露声色,听不出半分异样,温声说:“我这不远,自己开车过去很快,等我。”

“嗯,你慢点儿开。”

“好。”

贺司屿放下手机,深潭般的黑眸眯起。

男子握紧匕首,防卫并随时进攻的架势,察觉到来自他危险的信号,他豁出去了似的,猛地再持刀砍过去。

……

餐厅坐落在维多利亚港海面,三百六十度玻璃全景,可一览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和海面波光粼粼的的蓝,氛围浪漫,很适合约会。

车子停靠时,天暗下,海面和天际呈现靛蓝色。

司机拉开后座车门,苏稚杳矮身出来,小羊皮短靴奶油白,往上是细直的长腿,一身浅色套装裙,裸粉色格外温柔甜美,长发别在耳后,玫瑰金耳坠随着她动作轻轻晃动。

不知为何,分明是情人节,餐厅门口却显得异常冷清,别说情侣了,客人都看不见。

苏稚杳正奇怪,前台的接待生迎上来,十分热情:“苏小姐,欢迎光临,您这边请。”

在接待生的带领下,苏稚杳进到餐厅里,通高阔敞的全景玻璃大厅,餐桌全都移走了,只风景最佳的靠窗位留了一张。

中央有穿长裙礼服的女人在拉小提琴,旁边的男人抱着大提琴,

投入地持弓合奏,餐厅在偏暗的灯光里,洋溢着罗曼蒂克风情。

苏稚杳在餐桌前坐下,忍不住问:“没其他客人吗?”

接待生为她倒茶,笑说:“贺先生包场了,今晚餐厅只为您二位服务。”

苏稚杳讶异,随后抿唇笑下,点点头。

她托着腮,望着落地窗外维港的夜景,过去一段时间,估摸着他快到了,她拿出包里的小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又补了点唇膏,指腹压在唇上轻轻晕开。

然后又无事可做了。

他在开车,苏稚杳不是很想催,可又过去不知多久,还是不见他人,她终于坐不住,拨过去电话。

那边一直是忙音,无人接听。

苏稚杳蹙眉,越来越不安,心跳开始打鼓,她左思右想,去找了徐界,徐界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

她眼睛亮起,有了希望:“徐特助,贺司屿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他和你在一块儿吗?”

徐界言辞闪烁:“先生他……”

他半晌说不完整,远处隐约响起有人叫医生的声音,苏稚杳敏锐地捕捉到:“你在医院?”

徐界遮遮掩掩没回应。

苏稚杳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心一紧,屏息问:“他也在吗?在哪个医院?”

“苏小姐,您在餐厅等候片刻,我稍等回复您。”徐界避重就轻回答。

苏稚杳直觉出事了,蓦地起身走出餐厅,吩咐司机送自己去附近最大的医院。

徐界挂断电话,回身继续和警员交接。

出警的警员调出身份信息:“徐助,持刀的这人叫陈彧,你认识吗?与贺先生有无私仇?”

徐界看了眼照片,依稀回想起这名字:“很多年前,跟踪过苏稚杳小姐的私生饭,好像就叫这个,他是京市艺术学院毕业的吗?”

“没错。”

“那就是了。”

警员详细了解情况后说:“他被刀子捅到腹部出血,正在手术,应该没生命危险,等我们做了伤情鉴定会依法处置,贺先生的伤怎么样?”

徐界微笑回答:“手背割了一刀,还好伤口不深,没伤到骨头。”

“那就好,有需要警署再联系你。”

“辛苦。”

警员离开后,徐界走进医院独立休息室,医生已经为贺司屿做完清创和消毒,贺司屿左手缠着白纱布,从沙发起身,垂眼看了眼身上皱乱的西服,皱起眉。

“立刻送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贺司屿看着自己的左手,伤在这里遮挡不住,他眉眼皱得更深:“再给我只手套。”

徐界先是应声明白,再道:“先生,方才苏小姐来电话了。”

贺司屿顿了顿,沉声说:“别告诉她,同她说我这就过去。”

徐界欲言又止。

不多时便有人送过来一套西服和一双皮手套,贺司屿换上后,走出休息室,吩咐徐界安排司机送他去餐厅。

约会迟到这么久,出医院的

路上(),他都在想要怎么哄她。

结果还没走出这栋楼①()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经过手术区,贺司屿就不可思议地看见了她。

她蹲在手术室门口,抱着双腿抽抽噎噎地在哭,奔跑过,头发凌乱散着,奶白色的小羊皮短靴脏兮兮的。

徐界也惊诧住了:“苏小姐……”

话没说完,身边的人立刻越过,朝那处大步迈了过去。

贺司屿握住她胳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见她满面泪痕,妆都哭得花乱,他绷住脸:“怎么没在餐厅,跑这来了?”

苏稚杳隔着泪雾,错愕地望着他,迟迟做不出反应,她看了看手术中的标志,又看了看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懵住良久,她才终于稍微稳住情绪,哽咽出声:“里、里面的……不是你?”

贺司屿一时无言,想教育她乱跑,张开却是失笑出声:“以为是我在手术,所以自己蹲在这里哭成这样?”

苏稚杳害怕得四分五裂的心脏,渐渐拼合,她慢慢缓过来,舒下一口深气,心放下了,但委屈的感觉上来了。

她嘴唇颤抖着,眼眶又湿了,抬手一下一下地拍打在他的胸口:“你不是说过来很快吗?不是让我等你吗?你为什么在医院?贺司屿你骗人,你骗我!”

刚经历大起大落,她情绪有些失控,贺司屿右手揽住她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对不起。”

他抚着她的头发,嗓音低哑,说的却是:“要送你的花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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