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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之念陪着靳于砷在一家颇具恒誉特色的餐厅用过餐,那会儿远远还不到饭点,餐厅里几乎只有他们一桌。
点的餐里有未剥壳的虾,汤之念一脸狡黠,问靳于砷:“需要我给你剥虾壳吗?”
这种事情汤之念以前经常帮靳于砷做,但可不是白干活的,她精明又爱算计,一开始还有所顾虑不敢在他面前捞油水。可是随着一次次地挑战靳于砷的底线,发现他对她的要求几乎照单全收。
最后,剥一盘虾的价格竟然比虾本身更贵。
靳于砷似乎懒得跟汤之念计较,反正他也不差那点钱,每次她提过分的要求,他都懒洋洋应着:哦。行。随你。
但凡汤之念留心一些,就会发现靳于砷对她和别人有太多的不同。他对她只有无尽的纵容,那些在表面上看似的剥削和索取,都是他变相地放任。
不料这一次靳于砷却没让汤之念动手:“不用。”
汤之念听后莫名的还有点失望。
这跟剥夺她赚钱有什么区别。
靳于砷挨近了些,吊儿郎当地笑:“就这么喜欢为我服务?行,晚上给你机会好好服务。”
汤之念剜他一眼,单手拄着脸颊说:“当了社畜那么久,发现在你身边赚钱是最快的。”
靳于砷小口喝着羹汤,微抬眉:“缺钱了?”
“缺啊,钱是永远都赚不够的。”
“小财迷。”
靳于砷说着拿起手机,划开屏幕,随意点了两下。
不一会儿,汤之念的手机震动,收到一条转账提醒:到账1000000.00元。
汤之念认真数了数这一串数字,抬起头看着靳于砷:“你这是算赠予给我?”
“嗯。你不是爱钱?”
汤之念又数了一遍数字吗,还真就一脸小财迷似的傻乐:“这辈子第一次见自己的账户里有那么多零,请问Zak总这是打算包养我吗?”
靳于砷嗤一声:“包养你用得了那么多?外面现在市场行情你没了解了解?”
“哦,看来你对市场行情很了解。”汤之念捧着手机,“但是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讲,这种数字转账一般不算作赠予,一旦到时候你和我关系闹不好了,闹上法庭,我还得把钱还给你的。”
“为这点钱至于?”靳于砷第一次听到这么无聊的事情。
汤之念低着头把刚转来的钱又还给靳于砷,有些不舍,又只能咬咬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从我身上剥削就叫取之有道?”
“我那是劳动所得好不好。”
“你就把我当大冤种?”
“那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我又不能逼你给我钱。”汤之念有理有据。
“那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靳于砷一脸玩世不恭,“那么多年语文阅读理解白学了是吧?这点问题都想不明白。”
汤之念
闻言默了默,一丝无名的情绪在脸上游走一瞬,随即又是一脸狡黠:“就你聪明。()”
“这还用说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靳于砷吹吹嘴边的羹汤,喂到汤之念唇边:“你尝尝,这味道不错。”
难得能从靳于砷嘴里对食物有如此高的评价,汤之念好奇地张嘴尝了一口,认真品了品。入口即化的丝滑,又有一定的厚重感,味道偏清淡,可是幽香留在唇齿间带有浓浓的回甘。
汤之念点点头,附和道:“嗯,好喝。”
靳于砷便又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再喂给汤之念。
汤之念再一口喝下,见靳于砷还打算喂的姿态,她伸手推他:“你快自己吃吧,我下午吃的都还没消呢。”
这会儿餐厅里人不多,服务员规矩站着,视线下意识往这桌客人身上飘。
靳于砷这个人独自一个人时,身上总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可是和汤之念在一块儿,尤其当他用勺子喂她喝汤时,仿佛有种浑然天成的人夫感。
而汤之念自己也不知道,她在面对靳于砷无意识的亲密接触时有多自然。
两个人的言行举止,无论是在谁看来,都是恩爱多年的少夫少妻。
吃完了饭,餐厅里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多起来。
结完账,靳于砷下意识地牵起汤之念的手,和她一起离开餐厅。当时走进餐厅的客人一个接着一个,这家特色餐厅长年累月都是生意火爆。走到门口处时,有人不小心撞了一下汤之念的肩膀,靳于砷干脆伸手搭着她的肩膀,把她拽到自己怀里护着。
“撞疼没有?”他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架势。
汤之念摇摇头,反手拉着靳于砷:“没事。”
夏日的酷暑在傍晚似乎开始消散,汤之念问靳于砷晚上有什么安排,他又是一脸吊儿郎当:“有啊。”
这两个字从靳于砷的嗓子里漫不经心地荡出来,磁沉又撩人。
公司里的女生私底下没少拿靳于砷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起过Zak总的声音简直是超绝网恋音。这点汤之念倒也认同,尤其,她听过他在情不能自已,最后爆破时低哑的闷哼声,伴随着脖颈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和凸起的喉结,又欲又性感。
汤之念想起中午那会儿他也是这种口吻,然后她在意志力不坚定的情况下被他吃干抹净。从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汤之念一把甩开了靳于砷的手,远离他几步:“那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大道。”
靳于砷笑:“凭什么你是阳光大道?我就是独木桥?”
“那我开你的车,你一个人走阳光大道也行。”
靳于砷闻言伸手弹了一下汤之念脑门:“开什么车,一起走会儿阳光大道吧。”
汤之念脑门一阵吃痛,随即反击,伸手用力在靳于砷的腰上掐一把。他腰上硬硬的腹肌,被掐没觉得疼,倒是有点痒,顺势抓着她的手。
这附近一带梧桐茂密,遮天蔽日
() 的绿叶和粗壮的枝干相互交叉,从远处看过去,像是一道天然的拱形桥。
正值傍晚时分,下班的人、补习放学的人、自行车电动车,来来回回川流不息,这个城市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了一丝烟火气。
靳于砷重新拉起汤之念的手,和她十指紧扣,霸道且固执的不让她分开。十分久违的触感,他拉起她的手看了眼,也有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汤之念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她眼尖,注意到什么,晃了晃靳于砷的手。
“靳于砷,前面再一条街就是恒誉国际了诶!”她语气轻松欢快,站在熟悉的街道用俏皮的口吻,仿佛时光倒回,重回学生时代。
靳于砷抬头看了眼,“是吗?”
“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不怕勾起伤心事吗?”
“我可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事情。”汤之念眨眨眼,“怎么,你有吗?”
靳于砷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啊。”
汤之念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少爷有什么伤心事啊?说来听听。”
“你自己慢慢想吧,笨蛋。”
靳于砷放开了汤之念的手,径直往前走,他的心情就跟恒誉市的台风天似的,一会儿晴一会儿雨,一会儿狂风,也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
汤之念或多或少品出来些什么,默默走在他身后,继而伸手戳戳他的后背。
前面的人不为所动,挺直脊背,大步流星。发尾处被修剪地利落有型,花衬衫也盖不住身上的野性难驯。
“靳于砷。”她停在脚步喊他,“如果你的伤心事是因为我的话,对不起。”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只用背影对着她,声线低哑:“汤之念,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靳于砷说着缓缓转过身来,他脸上的柔色似乎一瞬间消失,换上凌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