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汤之念口干舌燥,犹如在烈日下被炙烤的一朵火红干辣椒,下意识翻动身体。
“咚”的一声,跌下沙发。
脑门撞在茶几一角,意识尚且混沌,睁开眼,目光所及是熟悉温馨的布局。
听到动静声的沈偲随即噔噔噔跑过来,见趴在地上的汤之念,无奈叹一口气:“我的宝,你怎么睡着睡着滚到地上去了。”
汤之念头疼欲裂,还傻乎乎地盘腿坐在地上问:“我现在在哪儿L呀?”
“在家呀。”沈偲将汤之念搀扶起来,给她揉了揉脑袋,“你这是摔傻啦?”
“我不是在LiveHouse吗?”
“是啊,可是你喝醉了,一滩烂泥似的,走路也走不动,Mill送你回来的。”
“是Mill送我回来的?”
“对啊。”沈偲忍不住吐槽,“这个Mill姐姐也真是的,明知道你酒量不好,还让你喝那么多。”
凌晨四点,万籁俱寂。
汤之念脑海里分不清现实还是虚浮的一景,让她昏了头。大概是真的醉得不轻,她竟然把梦境与现实混为一谈。
其实她很少会这样,放纵自己喝醉,在黑暗中为所欲为。
可每个人总会有那么一两次跳脱的时候,忘记自己的姓名、身处何处、条条框框、顾不上道德感与边界。
是最真实的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清醒过来的汤之念坐在床上灌了两杯水,一切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之中,身体仿佛被泡开的海绵,终于舒坦。
离家出走的意识在这个时候也算是彻底回归。
汤之念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警告自己这种情况绝对不可以有第二次。
沈偲又好气又好笑:“你回来的时候我要给你送房间去休息,你说自己没洗澡不上床。非要凑合在沙发上睡了这么一觉。好嘛,大半夜的还摔了一跤。”
沈偲看了看汤之念的脑门,没什么问题,放下心来。
汤之念舔了舔红肿的嘴唇,皱眉:“我……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没啊。”沈偲扬扬眉,一脸古灵精怪,“不过,你指的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杀人放火。”
沈偲噗嗤一笑:“你真要做那些事情了,现在恐怕躺在派出所的地板上。”
汤之念的酒品好,醉了之后就自己乖乖窝着睡觉,也不去招惹谁。就是在回家时嚷嚷着不上床,她说自己没洗澡打死也不睡,紧接着就窝在沙发上开始睡觉。
总体来说还是挺乖的。
Mill送汤之念回来的时候非但没有一丝歉意,反倒一脸笑意对沈偲说:“现在这个大环境压力那么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憋着一口气。年轻人嘛,总是需要放纵的,这点酒不碍事,别太大惊小怪的。”
沈偲就很无语。
感情不是你喝醉,你站着说风凉话不腰疼。
不过,Mill可以确保的是,汤之念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非常安全,没人敢动汤之念一丝一毫。
她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也白瞎在川城混这么多年了。
Mill一张冷艳的脸,说话时总是叫人无条件信服,她的能力和阅历摆在这里,全把汤之念当成自己的小妹妹。
话既然如此,沈偲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蜷缩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睡觉的汤之念,沈偲怕她不舒服,拧了热毛巾给她擦擦脸和手,再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几个小时后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汤之念这会儿L没了什么睡意,倒是真的要去洗澡了。她掉头回房间,一边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给自己利落扎一个丸子头,一边去找睡衣。
“你倒是对洗澡念念不忘。”沈偲哭笑不得跟在汤之念身旁,深怕她又磕着碰着。
“我身上全是烟酒味,难闻死了。”
“没吐已经是万幸了。”
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是她们两个人合租的,汤之念和沈偲的房间都配有卫生间。
汤之念进浴室准备洗澡,沈偲叮嘱让她注意点,转头去厨房准备弄点吃的。
打开莲蓬头,密集的水雾从汤之念头顶浇灌下来,任由温热的水流从自己身上经过,似粗粝的手掌在缓慢抚触,令她颤栗。
闭上眼,浓墨的视野里忽然浮现旖旎的画面,她下意识伸手摸摸自己的后颈处,用指腹寻找痕迹,但是并没有摸索到什么。
“疼……”
那一口真不算轻的。
身后的人单手箍她的腰,微凉的嘴唇仍贴在她脖颈处,惊呼咬牙切齿的语气:“哪里疼?”
汤之念气急败坏,这一咬真让她铆足了劲儿L想要还击。可是身高体力的悬殊,她在他面前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这样了,反手抓住它,用力攥着,一只手无法掌控,可她才不管。
回忆里是有这么一个场景,她惊叹他的尺寸惊人,难得羞赧不敢正面打量,于是灵活的小手往被子里面钻,往他身上钻。
他没阻拦,反而带着她的手,轻轻按在那里,上下缓慢地揉弄。
真的好大,汤之念一脸探索奥秘般不解的顿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微仰头,清澈的眼眸看着他,呆呆地说:你这算不算是天赋异禀?
而后,手上没轻没重的。
身后人凉凉倒抽气,接着她像是被翻转过来一株野草。根本来不及看清楚眼前那张脸,炽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反复碾磨。
熟悉的感觉如海浪将她瞬间吞没,她不再挣扎,任由这份惊涛骇浪继续向前延续。混乱的意识中,她仿佛身处毕业那年的盛夏,两个人没日没夜的那段时间,她喜欢勾着他的脖颈,挑衅地在他唇齿内探索。
接吻这件事,只有越来越喜欢。他们可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足足吻上大半个钟头,怎么都不嫌腻。
当然,单纯的
接吻往往都是不够的。
“别动,你别犯规。”她轻声呢喃。
如果可以的话,靳于砷很想扒开她,看看她埋在血肉之下的那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可是听到她从嘴里溢出的不安和煎熬,到底还是心软。
靳于砷一把打横抱起汤之念,将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迈开长腿从包间出来。强光洒他一身,也遮不住男人身上热灼的气场。
Mill见到靳于砷时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她风情万种地双手抱臂,一脸看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