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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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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架上,手指甲血淋淋的张作谷满头大汗,泪流满面,没了之前的半点狡辩之心。

“大人我说我说,我哥的案子真凶真不是我啊,与我无关。”

罗非白喝着茶,淡淡道:“你接近林大江家人,探听他们投告的线索跟诉状,且得到他们信任后,屡屡反间,再配合柳张两人压制他们的上诉,多次失败后,你慢慢瓦解了他们的内心,慢慢以钱财收拢,让他们安心过日子,最后不再投告。”

“灭门惨案,若跟你无关,本身你已是继承者,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且配合张柳两人消灭口供快速定案。”

“若与你无关,你何必弄虚作假,掩盖尸身真相,提前下葬?”

“真与你无关?”

这人竟知道这么多?!

若非推敲,既是迅速找到了林大江家人得到了一些信息。

好快的速度。

张作谷忍着痛,道:“我之所以跟张翼之还有柳瓮他们接触多,的确是他们找上我的,让我作为我哥身后事的主事人不要给他们惹麻烦,要尽快配合他们结案,本来我也不想管这事,钱财到手既是满意了,然而,当时我却发现我哥的家财竟不见了。”

不见了?

张叔皱眉,“不对吧,我也算看过永安药铺的账本跟其家资产,勉强知道一个数,难道你没继承到?”

是张柳两人吞没了?

“不不不,你们不知道,我哥其实有一笔大财,足足有一小箱子黄金,那得多少多少钱你们可知道?至少二四千两!”

“结果我根本没在药铺里找到,当时那个气啊,但回头一想就怀疑是张柳二人拿走了这一大笔钱,也肯定是他们谋财害命,我又愤怒又害怕,可这两人势大,威逼之下,我只能配合他们。”

撇清了,推给柳瓮张翼之。

而那一箱子黄金鬼知道存不存在。

罗非白摩挲着茶杯,朝江沉白微抬下巴。

江沉白直接加了刑罚,张作谷立即惨叫。

罗非白:“毁尸身的时候,柳瓮已经死了,张翼之在牢里,你若不知情,谁逼迫你毁尸?”

“大人,大人,我毁那尸体,也是因为有人给我递了纸条,说我若不按他说的做,就杀我全家!”

“纸条我还留着呢,留着呢,就在我鞋子内。”

鞋子一脱,李二表情那个难看啊,凶神恶煞想打死这混账东西。

好臭!

罗非白皱眉了,但忍着没离开,只捏了鼻子看纸条。

“哎呦,这人字好丑。”李二大大咧咧,如此评价,其他人也深以为然。

罗非白:“人家是故意这么写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笔迹怪怪的,某些笔勾习惯,好像在哪看过。

嗯?

江沉白看了看,“笔迹很奇怪,歪歪扭扭,像是故意写成这样,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笔迹吧,而且上面还写了让张作谷看完立即烧毁,此人很谨慎狡猾。”

张作谷看他们还算相信纸条的存在,松口气,却听见罗非白问了黄金小箱子,问他在哪看到的。

张作谷面露尴尬,“我,我没看到过。”

呵!

找打!

众人大怒,但张作谷立即补充,“我听我哥说的,我哥,他那天特别高兴,就是我小侄子□□不是在学堂堂考中成绩优异,得了山长跟诸多老先生夸赞,他跟那江河可是号称青山双绝,虽然江河那小子是天赋异禀,可宝林也很优秀啊,我哥素来希望他有大出息,那天一高兴,本来素来不喜饮酒的他就喝多了。”

“他这人吧,什么都精明能干,把曾经已经败落的永安药铺用了几年就

振兴起来了,蒸蒸日上,但一喝酒就话多,那天晚上与我饮酒,嘴巴一秃噜就说将来宝林中了状元探花,一定要在王都落地生根,提高张家门楣!”

“我当时心里嫉妒,你们也知道我儿信礼其实也是聪明非常,天资可比□□好多了,若是我有钱,能让信礼在青山学院多读几年书,别说什么□□,就是那什么江河都不是他对手,早早登科进士了。于是我心里特别难受,可天煞的张荣还说要让□□将来在乌甲鹤巷入户建门庭,我差点笑死。”

罗非白听到乌甲鹤巷,晃了下眼:“他买得起?”

李二懵懂,不知那地方是什么,就问了句,其实江沉白也不知,毕竟是小地方,不知道这些事。

张叔:“乌甲鹤巷是咱们举国第一的贵地,能住在里面的皆是亲王元宿王公贵卿,反正都是一顶一的大人物,别说有没有资格入住,就是那边的地价也是寸土寸金。”

张作谷:“对对对,还是张仵作眼界高,所以张荣他买得起才怪。”

“被我这么一说,张荣他特别生气,脱口而出说他有一箱子黄金,若是宝林中了状元,携着功名还是有资格买的,他都打听过了,我当时一下酒醒了,因觉得他不像是在说假话——我这哥哥酒醉多话是真的,但一向不说假话。”

“一想到他买得起那边的房子,我就气死了....”

其实众人听着也有点酸溜溜的。

莫说是遥远且至高无上的王都,就是能在儋州城里买上那么一进院子,也是光宗耀祖了吧。

罗非白不太理解这些人的情绪,便说:“人家儿子还没考状元。”

张作谷:“可他有一箱子黄金啊!”

罗非白:“一箱子黄金也买不起,他认知的应该还是十年前的地价,如今大抵需要万两才能买得起那边最偏狭的两进小院。”

众人震惊。

如此昂贵?

那地面是流着黄金吗?

不过看着张作谷不像是在撒谎。

“那你后面可试探过张柳二人,确定他们拿到黄金了吗?”

张叔跟江沉白知道罗非白猜疑那两人没有黄金,因为查过两人家里,并没有那么大笔的钱财。

“我不敢试探,那柳瓮狡诈如狐,我怕惹祸上身,只能憋着,不过除了他们还能有谁能杀人夺财?”

罗非白:“你可知张荣从哪得到的这一箱黄金?”

“这个,我当时也很想知道,趁着他醉酒问了问,他却因为醉得太厉害语焉不详,不过我瞧着也有点害怕什么,只嘟囔说不能说不能说会被灭口什么的。”

会不会是谋害县令得到的黄金?罗非白跟张叔都有这样的怀疑,又问了时间。

张作谷说不知道张荣是什么时候得到黄金的,但他们醉酒的时间恰好是在二个月。

那时间能对上了啊。

半年前用特殊的方法毒杀温县令,得了一箱黄金,二个月后被灭门满门。

动机,时间,都能对上。

其后也问不出什么了,这人笃定杀张荣七人且推罪给林大江的是柳张两人,而给他传纸条的一定是张翼之的爪牙。

若非这人是编撰的说辞,就是言尽于此。

罗非白起身,刑房打开后,走到门口,吩咐下属:“给他换个舒服点的牢房,给点好吃的,别苛待了,可能真是无辜的。”

“还有,去给张翼之透露点信息,让他知道咱们这边有了进展。”

一听这话,江沉白眼底微闪,应下了,目光却往昏暗的监牢各处扫了一眼。

而外面的人还能听到张作谷在那指认张翼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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