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零散的物品都被尽数扫落掉在地上,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隐隐鼓起青筋,湿润的吻就缠上来,江稚茵的膝窝硌在木制桌子边沿,敞开以后将闻祈接纳进去。
他们接了一个很久很湿的吻,好像要把两个月的愁苦都尽数通过舌尖传递过去,江稚茵披下来的头发都被汗意烘得热腾腾的,她退开一定的距离,稍微低下头喘一口气,闻祈的手指就从脖子滑上来,顶着她的下颌让她被迫翘起头,耷着一双湿润的眼睫看他、骂他。
江稚茵不知道闻祈搜到了多少歪门邪道的东西,他似乎总是能拿出一些让人叫不出名字的玩法,被抱上床的时候看见他赤着上半身,转头去洗手间里拎出一个泡湿了的东西,在接吻的这段时间,边缘的毛都已经泡软。
江稚茵半倚在床头,撑着身子往后退,看了半天没看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你又瞎搜到什么了?”
闻祈稍稍抬一下眉梢,半跪在床垫上,用牙齿叼住那个毛圈,低着眼睛撕开什么,然后再用手指勾下叼着的小圈,穿进去。
床垫很软,稍稍一压就陷下去一个不大不小的坑,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试,闻祈还算有所了解,江稚茵是全然不知,好奇中裹挟着一点探索欲,眼睛到处乱看,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
他撑在江稚茵身前,微微潮湿的发向下垂,红润的双唇轻微张合着,一下一下吐出更为灼热的气息。
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太猛烈,只是试探又缓慢地挠人肺腑。
并不会疏解什么,反而是激起骨子里密密麻麻的那一点痒意,愈来愈酸,叫嚣得愈来愈厉害,像抓了个痒痒挠但总也挠不到正确的位置,扭着身子去找却还是无济于事。
“停、停一下。”江稚茵开口说着。
她有些想流泪,含糊不清地开始吐词,但闻祈仿若没听见一般,江稚茵后知后觉自己掌心攥住了什么东西,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是闻祈的助听器,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塞过来的还是江稚茵无意之间抓下来的。
意识已经太混沌了,如同这湿答答又皱巴巴的床单一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找不到什么干净的地方。
抓他他也毫无所感,说话他又听不见,江稚茵抬一抬手,想给他把助听器塞回去,手指刚摸到他潮热的耳垂,闻祈就故意偏开头不戴,脖颈绷得很紧,几乎能看见手术后留下的淡淡的疤痕,以及苍白皮肤下那些蜿蜒盘踞的血管,能感受到贲张的血管下发热的血液,感受到他皮肉里早就钻好的那些孔洞,或小或大,耳朵有,舌尖有,肚脐上有,哪里都有。
闻祈甚至还挺好整以暇。
羊睫毛被热水泡湿后又被浸泡了一遍,软趴趴又黏糊糊,江稚茵总会想断断续续发出一些细小的声音,又尽数忍在喉咙里。
摩擦后全身都像燎起一把火,然后像失控的鱼尾一样摆动,酸、痒,牙齿咬至无力,细小的毛发温柔有耐心地挠。
江稚茵张嘴大口呼吸,闻祈
就低一下头叼住她舌尖,如同接触了什么低压电线一般,微弱的电流贯穿全身。()
她感觉有什么潮的东西滴在脸上,江稚茵从那稍稍湿润的短发里看见闻祈的一双眼睛,他看上去并没什么哭意,现在这点眼泪更像一种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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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之前承诺过的,只要她想看,他随时可以掉眼泪,这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为博她高兴一下,失去这些水分也没什么所谓。
江稚茵喜欢他哭,那么多少次都可以,随时、随地,闻祈可以没有任何自尊心地拿眼泪换她高兴。
她不知道闻祈的心态,只是看他好像并没那么想哭,但眼泪确实又是一滴一滴掉在她脸上,江稚茵一边松懈一边感到惊异。
闻祈抚弄着她颈侧的头发,含吮她的舌尖,还要黏糊糊地讲话:
“我哭的时候你不会兴奋吗?”
江稚茵用手指顶住他肩膀,把人往外推,一边喘息一边狐疑:“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闻祈笑一笑,很媚人:“有很多帖子这么说。”
他居然真的好意思一字一顿念出口:“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
江稚茵听不下去了,一只手捂自己的脸一只手捂他的嘴,闻祈今天很放得开,懒得像只猫,连装一下矜持都不想了,江稚茵把手递过来他就咬,含着指甲磨。
虽然她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但江稚茵脑子里还是可以明明白白地算账的:
“这样的一次抵十次。”
“凭什么。”
“不算还十次账我就不做了,起开。”
“……好嘛。”闻祈轻声,“你欠的多,再还十次也还有剩的。”
“……”
亲爱的,不要瞎扯。
她什么时候欠下那么多?
5/
最近江稚茵发现闻祈很奇怪。
——他开始有意无意躲着自己了。
简直难以想象,江稚茵从来没有被这样冷落过,哪次他不是自己靠上来的?
这很不对劲,太不正常了。
休假的时候江稚茵苦大仇深拧着眉,一边重重咬下一口梨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闻祈从她面前路过,瞥她一眼,再把领子竖起来,这几天甚至都不跟江稚茵待在一个屋子里。
她不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会闷得慌,更倡导有什么事就说开,于是放下啃了一半的梨就拉开他房门:
“你答应过有事不互相隐瞒——”
闻祈愣了一秒,又蹙着眉头把上衣领口翻出来遮住下半张脸。
“你鼻子旁边怎么了?”
江稚茵跑过去扯他衣服,闻祈起先抵抗了一下,抓一下她的手腕,思考过后还是放弃,任由江稚茵在旁边大笑,还举着一个手机拍了不少视频和照片。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是在靠近鼻翼的地方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痘,偏偏是在媒婆痣那个地方,看起来就很好笑。
闻祈很在乎自己
() 的脸(),这样一个东西简直要了他的命。
江稚茵在一边笑得捶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闻祈就寡着一张漂亮但长了媒婆痘的脸,像怨气很重的鬼魂一样幽幽出声:“我就知道,你也只是看中我长得好看一点,稍微变丑一点你就抛弃我了。”
“什么跟什么啊……”江稚茵收了一下笑意,“不就长了个痘吗?我为什么要嫌弃你?谁没长过一样。”
“你可以长,我不行。”
“为什么?”
“我不在乎你漂不漂亮,什么样都可以,就算你是只无毛猫我都想抱着你睡觉,但我不希望你觉得我身上有接受不了的缺点,不希望你看见我的时候故意移开视线。”
江稚茵一开始还非常感动,向他承诺,即使以后人老珠黄了也还是喜欢他,她会一直很坚定。
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她突然回过神来,开始喊冤:
“我就算变成猫也是当三花,凭什么是无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