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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入沼

“这是送给哥儿的。”邓林卓摁了几下喇叭提醒前面的路人,“我认真查过了,这样可爱的东西可以调解情绪,他不是在看医生嘛,多让他开心一些,既然你俩掰了,哥儿就只剩下我了,我现在终于懂你之前说的了,我要用爱,感化他。”

江稚茵看着自己随手扯出来的这个“小酒窝”玩偶,兀自皱眉。

他管这叫“可爱”?

好吧,随便了,反正不是送给她的。

江稚茵给扔了回去,半路上车颠了一下,后座的玩偶又倒了过来,江稚茵看见一条鱼型的,抽出来仔细看了看,圆滚滚的撅着嘴吐泡泡,这个还能看。

她双手举着这鱼,告诉邓林卓:“我觉得送这一个就够了,你送他那些丑丑的玩偶小心闻祈给你丢了。”

“哪儿丑了!”邓林卓不服,移目撇了一眼过来,看见她手里的小鱼,“鱼不是你喜欢的吗,你确定他也喜欢?”

江稚茵愣一下,邓林卓又推翻自己,嘀嘀咕咕的:“嗐,我真是多问,哥儿喜欢的东西不都是照抄你的嘛。”

她迟迟没有再发言,把娃娃揉得圆了一些,然后默默放回去。

邓林卓把她送到了地方,拉下车窗问她:“晚上用不用我再来接你和哥儿回去?”

“我俩都得搞到凌晨,你睡你的吧。”

江稚茵摆摆手跟他告别,拎着沉得要死的包往实验室走。

她属于编外人士,不是固定的成员,没事儿就来帮个忙,时间上最自由,教授默认她只是为了写好论文来看看过程。

江稚茵自己也有没结完的比赛项目,平时只是抽空来,但是一般来一次就会待很久,把要做的事做完,每次都是待到最晚的。

教授看她态度挺认真,还问过她几次,说要是真的感兴趣,今年要不要报他的研究生,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机会也比较大。

江稚茵说她是有这个想法,还要再准备一下复试。

将近晚上九点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离开,王樊跟闻祈说了一声:“现在换成电子门了,走的时

候不需要用钥匙上锁,直接关上就行了。”

江稚茵抬抬头,环顾了一周,已经不剩几个人了,她侧一下脑袋,看见她一动,闻祈就看过来,于是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又只剩她跟闻祈两个人留下,江稚茵把能做的部分都做完了,开着电脑跟自己比赛项目的小组成员聊了下细节,刚想发几个文件到群里,结果房间里一下子黑了,只剩笔记本屏幕亮着一点光。

“怎么回事?”江稚茵问,“停电了?”

闻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晚上十一点半。

江稚茵从自己位子上起身,本来想出去看一眼,但实验室刚换了电子门锁,一断电就没反应了,打不开。

“王樊没把机械钥匙给我,拧不开的。”

闻祈过来看了一眼,以防万一的锁孔倒是有,但是俩人都没有钥匙。

一黑下来江稚茵就找不着北,说话都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你现在能给王樊打个电话吗?我们不能在这儿待一宿吧。”

闻祈侧目盯她几秒,幽幽问:“跟我待在一起那么难受啊?”

“又不是说你。”江稚茵古怪道,不知道他怎么这样敏感,“这儿没地方能睡觉啊,难道让我打一晚上工?谁给我加班费?”

手机屏幕拨到拨号页面,两个人围着那块小小的屏幕,江稚茵看着一点光,跟飞蛾一样聚过去了。

这个点儿,王樊居然关机了,手机扬声器里传来的机械音直接说对方已经关机。

江稚茵有不好的预感:“还有谁手里有钥匙?”

闻祈:“老师。”

“那——”

“他睡得更早,晚上从来不接电话,就怕别人吵他睡觉。”

什么样的师父教出来什么样的弟子,一个个的都睡得早,还把手机静音防止别人吵。

他故意把手机摁灭,江稚茵茫然抬了抬头,只迎面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吐息:“所以你还是跟我一起待一晚上吧。”

江稚茵缓一口气:

“你说话跟人靠这么近的毛病能改掉吗?”

“我又不是跟谁都靠这么近,也就你一个。”

“以前靠身体接触,现在改成肉麻的情话攻击了?”

“你猜呢。”

江稚茵吐槽:“跟邓林卓学坏了吧,他把你教得这么土?”

闻祈默然一会儿,又开口,好像又近了一些:“你知道我故意靠这么近,也没躲啊。”

江稚茵错愕一瞬,懊恼地偏偏头,撤后一小步:“谢谢提醒,我继续干活儿去了,保不准等会儿就来电了。”

闻祈立在原地,抬了抬眼睛,轻声:“但愿吧。”

笔记本电脑蓄的电都耗完了也没见来电,手机还要省点电,不能一直亮着,江稚茵只能趴在桌子上,想着说不定睡一觉就天亮了。

她把下巴埋进臂弯里,困得小憩了一会儿,但这姿势实在难受,没睡着多久就醒了,屁股也坐得发麻。

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到了夜里还有点凉,肩膀上隐隐有重量,闻祈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盖了件衣服。

外面一点亮光透进来,实木桌子被照亮一角,斑驳错落的光影随着风再三抖动,江稚茵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趴在她眼前睡觉的闻祈,眼皮安静阖着,鼻尖到下巴的位置都淹没进胳膊的布料中,稍长的黑发斜滑下来,被压出浅浅的弧度。

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光了。江稚茵想着。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算起,应该是从赵永伟闹出那事以后,都人心惶惶的,为了这样那样的事争吵、发火、大哭一场,一颗心每日都像经历着被高高抛起,再锵然落地这样大起大落的过程,最后被摔得七零八落。

真的很少再有谈恋爱那段时间里安然的心态了,没想到又在这个停电、有风的夜晚被找了回来。

去年那一年真的像过了一辈子一样难熬。

她又把眼睛闭上,把下半张脸从手臂后面挪出来,透透气。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被陡起的风声悄然掩盖,她感知到一点被刻意放轻的呼吸,像攀爬的蜗牛一样缓慢靠过来,灼热的吐息逐渐逼近,江稚茵的眼皮几不可察地颤动一下,压在脑袋底下的双手一分、再一分,越收越紧。

嘴唇相碰的瞬间,江稚茵有所感应地睁开眼,睫毛都像是要交缠在一起。

闻祈面上落了一点光,睫毛的影子被投得很长,半阖着漆色的眼,眸光轻缓落在她脸上,两人的视线你推我搡地碰撞了几秒。

他没有离开自己的凳子,只是倾着上半身过来吻她,鼻尖相隔的缝隙中有风穿过,江稚茵一动,肩上披着的衣服落地,闻祈的头发飘起几缕来,如同有意识地随风声呼吸。

也许他本意只是稍微触碰一下,见她醒了过来便肆意了一些,这个吻从轻转重,牙齿都要碾上人的嘴皮,交碰的嘴唇露出一点缝隙,他就趁势而入,五指抵在江稚茵脑后将她向前轻轻推着,软舌抵入。

很久之前江稚茵就发现,闻祈很喜欢十指紧紧扣住的动作,尤其是在亲昵的时候,浑身都会非常饥渴地贴上来,指节要狠重地嵌入指缝,再像上了锁一样扣住,直到浑身都出了汗,掌心变得湿答答的也不停。

江稚茵把声音都吞进肚子里,闻祈的喉结上下微动,将一点湿润都尽数咽下,她的身子越来越往后倒,他就往前更进一步。

像是慢了不止半拍,闻祈现在才想起来要回答她好久以前说的那句话:

“我没说只用语言攻势,身体接触也会继续,你不喜欢我这样引诱你的方式可以说,我再换。”

他直勾勾盯着江稚茵的双眼,呼吸沉沉,语气却拿捏得极轻:

“我会好好再追你一遍。”

“所以先讨一点甜头,你也不会怪我吧?”

虽然唇瓣分开了,但手还扣在一起,他抓握得很紧,语气虽然一贯的淡,那力道却透露出他的紧张,怕现在的样子她也还是不喜欢,怕虽然坦诚到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是不会被怜爱。

江稚茵只是心想,见了鬼了,自己在装睡的时候居然以为这人会像青涩小男孩一样玩儿纯爱。

结果还是在伸舌头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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