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说着惊人的：“那我做，你看着。”

江稚茵怔住，闻祈补充：“之前在门外的时候，你听了吧。”

她噤声不答，闻祈背脊抵着墙面，半倚在墙面上，他嗓音一瞬间变轻：“我知道你在门外。”

此时他双手撑着江稚茵腰窝，让她坐于耻骨上方，但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江稚茵只手扶上他肩膀，感受到他似乎连血管都在随着心跳颤动不已。

“那你……”她难以理解。

闻祈像是很累，淡笑一下：“因为喜欢你，想勾.引你。”

现在也是，不知道用什么能留下她，所以急切地想要做一些事情。

要是被依赖就好了，要是她离不开他就好了，要是他再好看一点就好了。

说着，他突然倾身来，空虚太久的人十分渴望这样一个温热的拥抱，闻祈半阖着帘，轻轻嗅她的脖子头发。

江稚茵不敢回头看，耳朵却捕捉到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有什么东西被扯下去，层层叠叠的布料堆在他腹下方。

闻祈把下巴压上她肩头，腾出一只手与她五指相扣，掌心渗出一层一层汗意，他反复捏动江稚茵的手指，从指腹摸到虎口、指缝，难舍难分。

江稚茵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喘息，耳根渐渐被他滚烫的呼吸浸透。

不知为何，他今晚的格外多，只手各有各的忙，嘴也不停，一边喘还要一边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耳钉。”

“花形的，圆形的？”闻祈嗓音断断续续，提一个就哼一声，“蝴蝶的？”

他突然张嘴咬上她脖子。

“你跟陈雨婕都戴一样的，怎么不跟我戴一样的？我以为……你觉得我戴那些东西漂亮。”

江稚茵闭上睛，只想快点让这难捱的时光去，点点头：“漂亮漂亮，戴戴戴，明天去买。”

他沉默秒，吐一口气，嗓音黏糊：“你敷衍我啊……你不是说我好看吗？哄我的啊？”

江稚茵把头埋在他颈侧，闻祈身上的体香一阵阵钻入鼻息，她神智有些不清，摇了下头，说没有。

交握的手突然被牵引到他肚脐的位置，江稚茵摸到一个很的金属饰品，她动了一下，低去看：“这是什么？”

他肩膀突然一僵，像是有点难耐，却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出路。

“脐钉而已，本来以为今晚能用上的。”

他哈出一口浊气，复而问：“……你知道寸止吗？”

闻祈空空，望着卧室对面的墙面，潮湿的睫眨了下，用安静的腔调说着那样的。

耳洞有耳钉堵住，肚脐上有脐钉堵住，下面有拇指堵住。

如果江稚茵来吻他，那么舌头上的孔洞也可以被堵住。

寸止的快意，就像一个即将攀上山顶巅峰的人，马上要摸到光了，结果脚滑向下坠了一段距离，于是怎么也爬不上去，怎么也看不山顶的云霓，在反复挣扎与向上攀爬之间喘息不已。

“茵茵，你叫我一声吧。”他嗓音飘飘荡荡，但呼吸仍旧不稳，动作停滞，像用石头封住了他身体所有的出路，但闻祈却从这种被围困的堵意中寻到一丝难得的喟叹快意。

闻祈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一遍一遍地重复唤她名，江稚茵听着这一声一声的“茵茵”，仿佛有一根红线从闻祈的心脏连接到自己身上，他每唤她一声，江稚茵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叫你名字就可以了吗？”她说。

闻祈的耐性到了极致，但是觉得不能在这，弄脏她的衣服，于是点头道：“再加一句。”

他凝噎许久，语仿佛是从喉咙深处了好大气力挤出来：“说你不再丢下我。”

侧边夜灯自顾自地灭了，卧室窗帘不停拂动，窗外海棠花将落，鸟雀惊起。

江稚茵突然安静，闻祈松了她相扣许久的掌心，带着掌心的湿热汗意抽了一张纸巾。

“闻祈。”她喊出声，稍稍抬了头，正对上面前人的脸，双手捧住他的头，目光仍旧聚焦不到他睛的位置，却能找到他的唇。

含住，辗转，呼吸交替，舌尖的缺口也得到了满足。

然后她说出那句他期望的：

“我不再丢下你。”

脖颈绷紧，大口喘息，纸巾满溢，寸止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