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梅杜沙抬起头,唇角缓缓扯起,“只是……味道有点奇怪。我吃惯了舰队里那个厨娘的手艺,如果要我评价,公爵大人府邸里的厨子,比起她来,似乎还差几分火候。”
宴桌上霎时一片哗然。
“梅杜沙。”尼伽低声警告。这么大胆,他是找死吗?
“是吗,”尼厄转向尼伽,“那个厨娘真有梅杜沙说的那么出色?她是什么人?”
“一个医疗中尉的遗孀,厨艺的确不错。”见父亲并未动怒,尼伽略松了口气,“如果父亲大人感兴趣,我立刻唤她前来。”
“真是我的乖儿子,就这么办吧。”
梅杜沙没有说话。伊纱的厨艺也就平平,但潜行和骇客技能,却是出神入化。
宴会结束时,已接近午夜。
梅杜沙扶盥洗室隔间的墙站起来,擦了擦因呕吐而密布额角的汗,翻下了马桶盖子,按下冲水键。
推开门,他瞥了一眼角落面朝窗户抽烟的那个背影。
弗克兹。
显然,他不是这场宴会里唯一一个不合群的人,弗克兹也一样。
无暇关注对方为什么独自躲在那,梅杜沙低下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心底那黑暗的窒息感仍然残留喉头,令他喘不上气。
“哥哥,你别走!别丢下我!”
“嘘,别出声,基莲,在这乖乖待着,等我把他们引开,我就回来接你。”
“哥哥,好疼,呜……”
“不许哭!我很快就会带药回来,我发誓。”
……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你说了你会回来!”
“你骗我!你把我丢下了!我恨你,我恨你!”
凄厉的尖叫从记忆里穿透而来,梅杜沙盯着镜子,又一次看见那双钴蓝色眼睛遥遥地望着自己。幼小的孩童拼命挣扎着,被一双黑色的大手拖入那为搜捕他们而来的直升机。无数束光束在上方扫射着,而他却只敢趴在草丛里,眼睁睁地看着直升机渐渐在夜色间远去。
他是个懦夫,骗子。
他不敢想,基莲是不是死了,更不敢想,基莲如果没死,却坠入了比死更悲惨的地狱,或和他曾经一样在角斗场里挣扎求生,或是加入了敢死队变成了炮灰,又或者在医学院里沦为了变异的实验体,还是被卖进权贵家里成为玩物,又或者,被做成了餐桌上的一盘菜。
梅杜沙撑着洗手池,又一次吐了出来。
“适应不了,偏要硬爬上来,你这是何必呢?”一个嘲谑的笑声在背后响起。
梅杜沙擦了擦嘴,笑着睨向弗克兹的身后:“那你呢?嘲笑我,你又以什么资格?那一地烟头吗?”
弗克兹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僵。
梅杜沙盯着他。弗克兹是他今日的意外收获——这个家伙,和他的老师氯川,似乎有那么些不一样,但同样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是什么让你不快?”梅杜沙挑起眉梢,“嗯?尼厄公爵一出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