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叶芸跟他说完那些话后?,这些天?他始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哪怕去巷口买包烟,他都会从?外面将门反锁。
叶芸走下床,透过窗户看了眼院子外,白闻赋真的离开了家。她走到大门前,手搭在门把上?,往右轻轻一拧,门开了,屋外的风吹了进来,带着?凛冬的寒意和晨起的曙光。
他没有上?锁,将这扇通往前路的大门还给了她。叶芸抬起头,朝阳落进眼底,一个充满无限未知的世界沐浴而来。
她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半晌,而后?回过身走到屋子角落,翻出?布兜。
棕色的长条形布袋压在布兜的最底下,她将布兜翻过来倒出?里?面的东西,找到了装钱的布袋,迅速绕开绳子打开布袋,里?面各种面值的钞票零零碎碎。
当她把所有钱拿出?来准备算一遍时?,却看见布袋底下折了几张百元大钞,叶芸紧紧攥着?那些钱,坐在地上?怔忪了许久。
她再次将所有东西一样样收进布兜,站起身时?,余光撇见一张折叠的纸滑落到了缝纫机下面,她弯下腰将纸捡起,顺势
打开。
看见马建良的字迹时?,她恍惚了一瞬,目光落在了那串地址上?,沪都。
“我下个月要去沪都,你帮我做身衣裳,款式你自己拿主?意,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沪都那帮婆娘都给我比下去。”
“她们那里?的人都穿什么?”
“穿什么的都有,可?时?髦了。”
方丽珍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叶芸脑中循环。更加发达的城市,百花齐放的着?装,与时?俱进的审美、高包容度和需求,愿意为她的创新和突破买单。
沪都,海纳百川、中西交融的文化,四季分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曾经隔着?四四方方的电视屏幕,窥见的都市风采,一下子全部涌进叶芸的大脑,无限扩张,占据着?她的思维。
叶芸将纸重?新折好放进布兜,转身走到缝纫机前,掀开了罩布。
白闻赋并没有出?去太久,没到中午他就回来了,车子往院中一丢,顾不?得上?锁,便推门而入。
叶芸安静地坐在缝纫机前,短发别?在耳后?,恬淡的轮廓专注凝神,规律的走线声传来,白闻赋紧绷的神色忽而松懈。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复杂汹涌。
叶芸收回视线继续手中的活儿,白闻赋回过身准备午饭。
两人一起平静地吃了顿饭,虽然叶芸仍然吃得很少,但至少没再故意绝食,跟他对?着?干。
下午的时?候,她在屋里?赶活,白闻赋在院中修建篱笆。两人没有说话,互不?打扰。
晚上?他仍然没有碰她,叶芸安静地缩在墙边,夜里?她翻过身来,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睫,白闻赋漆黑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睡意去了大半,黑暗中,两人无声地对?视着?,而后?,叶芸重?新转过身闭了眼。
第二?天?白闻赋仍然出?去了一小会儿,叶芸手上?的那件外衣已经进入收尾的工作,她从?早上?一直忙到夜里?。
第三天?的时?候,大门刚被关上?,叶芸便起了身。她快速收拾了一番,将那件外衣叠好带出?了门。
到了二?尾巷,她在路边找到一个小男孩,给了他一点零钱,让他去筒子楼给方丽珍带话。
小男孩跑走后?,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百元大钞,径直拐向裁缝店。越靠近,她的心情愈发五味杂陈,远远看去裁缝店大门紧闭,她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