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被一场怎么吃都吃不饱的噩梦纠缠,意识模糊,身体发软。被邢恕这么粗暴地压制着,便软绵无力地推了一下,失败后颤颤巍巍轻哼:“……疼。”
扼住他脖子的手忽然就松了一些力
昏迷不醒的叶西杳也没有趁机挣扎,反而换了个姿势,抱住邢恕的手贴了上去,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脸颊的软肉随着他不断蹭邢恕的动作而微微变形。
邢恕怔愣片刻,随即死死拧眉——
他突然觉得这一幕好碍眼。
他一个堂堂驱魔师,为什么要让一个昏迷的恶魔躺在怀里蹭来蹭去?
越想越不是滋味,邢恕于是怒由心中起,一把……
一把掐住了叶西杳的腮边软肉。
这恶魔皮肤软乎温热,滑腻得有些溜手,邢恕掐完又捏了捏。
叶西杳疼,又醒不过来。只在梦里梦到自己被一只烤熟的乳猪反咬了一口,气得委屈:“呜呜……”
邢恕就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瞳孔轻颤。
他驱魔经验老到,见识无数魔物,自认对恶魔见招拆招的本领已臻化境,却不料在这时乱了节奏。
邢恕以往所见的敌人,在交手落败时,要么暴力反抗,要么狡猾耍诈。
从没有这样,钻进人怀里又蹭又贴又撒娇的。
……这招怎么拆?
当然,叶西杳并不知道他在邢恕眼中是什么形象。
反正他现在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搞不清,是梦还是现实都一概搅成一团。唯剩那股饥饿感再次遍布全身。
好饿……
好饿!
叶西杳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偏偏让他馋得狂咽口水的香气,还一直将他紧紧环绕。他逃脱不了,越想挣扎,香味缠得越紧。
食物分明在勾引他。
这怎么忍?
必不能忍。
于是邢恕便看到,手底下那只邪恶的恶魔,忽然朝他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呃,一张殷红小嘴。
一条小巧濡湿的软舌试探着地伸出,在可怜地索取着邢恕的气味,但因为找不到香气的源头,最终只卷走些空气里的余味,一无所获地收回,舔了舔嘴角,委屈巴巴。
邢恕不知为何,觉得这一幕也很碍眼,便干脆捂住了叶西杳的嘴。
他很快感到手心一热。
他意识到叶西杳在做什么,条件反射地收回手。
就在这时,叶西杳忽然伸出双臂攀住了邢恕的肩,本意是想将邢恕往下拽,大概是力气不够,最终只能自己将下巴往上送。
邢恕错愕不已——
恶魔的动作终究快他一步!
恶魔对他出手了!
恶魔……
亲了他。
软唇贴上来的时候,邢恕还在试图分析恶魔的行为。
不行。
真的分析不了。
叶西杳滚烫柔软的舌尖撬开了他的唇齿,贪婪地吮吸邢恕的呼吸与津液,唇舌交缠得毫无技巧,但生猛又迫切。
像是要吃了他。
在万籁俱寂的夜里,邢恕竟然觉得自己的耳膜被一种无声的轰鸣震得发痛。
他的大脑和心脏都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混乱。
……不是,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令人耳朵发痒的啧啧声只响了片刻便中断。
邢恕黑沉着脸,推开对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