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名字,他把钢笔往婚书上一掷,钢笔在婚书上滚了几圈。
赵佩莹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犹疑与尴尬,她又重新拿起被傅竞川碰过的钢笔,钢笔不再是冰冷的,而是有温度的。她的字迹秀雅,是簪花小楷,很漂亮的字。她的字,跟傅竞川的字,都是相配的。
曲子又换成了west life的《beautiful white》。
证婚人说了一句礼成,又邀请傅竞川的父母上台讲话,傅秉坤就是个不着边际的浪子,镇不住场子,这时候就换成了崔绾缊上台讲话,她今天换了身暗红色的西服,戴着古董首饰,拿出了傅夫人的气势,站在舞台上讲话,她不需要念稿,而是口齿清晰,说了一大堆的场面话。
这场订婚宴对傅竞川来说,就是一场漫长的折磨。他厌恶被面对镜头与闪光灯,他怕被江律发现,他与别的女人在订婚。
终于在夜幕降临时,这场订婚宴提前结束了。
赵佩莹被赵家的长辈接回赵家,宾客们也都结伴离开,订婚宴上只剩下傅家的几个人。
傅老爷子的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就被司机接回水榭吃降压药了。傅秉坤估计是惦记着外头的情人,也提着裤裆,走了。等他们都走了,订婚宴上,只剩下崔绾缊与傅竞川这一对母子。
崔绾缊今晚喝了酒,但理智还在,她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郑重其事地拍着傅竞川的肩头,“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您满意就好。”傅竞川不想说话,一张脸都是冷的。
“这段时间,你先回水榭住,等你跟佩莹成婚了,我再给你们挑一处别墅,作为你们的新婚婚房。”崔绾缊倒了一杯黑皮诺,覆盆子的果香,在她的舌尖蔓延。
傅竞川皱了皱眉,“你要软禁我?”
崔绾缊放下高脚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傅竞川,“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
“逼我跟赵佩莹订婚,这叫为我好?”傅竞川忍了一天,压在胸口的怒意像是被丢进壁炉里,烧得火势旺盛,“您以为我是个傻子吗?您让我跟赵家订婚,只不过是看上了赵家能助你一臂之力,才让我跟赵佩莹订婚的,您根本就不是为我好,您是为了您自己,您就是一个自私、冷漠的女人。”
“有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吗?”崔绾缊也忍了一肚子的火,她的目光狠戾,毒辣,她站起来,毫不犹豫地给了傅竞川一记响亮的耳光,“傅竞川,我告诉你,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东西,你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是你真惹恼了我,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傅竞川被打得偏过头,他的侧脸火辣辣的疼,他冷笑,“怎么,您又要拿小律来威胁我吗?”
“小律。”崔绾缊蹙起秀眉,“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
“我跟他的事情,用不着您管。”
崔绾缊下手狠,现在她的手掌也阵阵发疼,“竞川,你现在跟佩莹订婚了,以后就别跟他往来了。”
她喝了口茶,醒醒脑子,顿了顿,继而抬起眼睛看着傅竞川,“我查过资料,他是江少斌的私生子,母亲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婊子,他这种身份的人,做你的情人都是不够格的,他除了样貌好点,根本就配不上你。我劝你,跟他断干净。”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傅竞川手臂青筋突起,像是盘踞着狰狞的野兽,“他除了身份差点,哪里都很好。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跟他分开的,永远也不会。”
“我看你这是疯了。”崔绾缊怒喝。
“我没疯。”傅竞川看着璀璨灯光下的崔绾缊。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