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迟旭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抽屉里拿出了电吹风。
犹记得高二那年的深秋,那一天薄年请了一整天的假,没能来上课,周迟旭让司机找林沛兰旁敲侧击地问了才知道,薄年没能来,就是因为晚上洗了头没吹干,打游戏时没关窗户,被凉风给吹得生了病,苦兮兮地躺在家里喝退烧药。
这件事薄年本人恐怕早就忘了,但他顶着烧的红彤彤的眼睛第二天来上学时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周迟旭到现在也依然记忆犹新。
没想到到了现在,薄年光长了岁数没长记性,依然和从前一样,洗了澡连头发都能忘记吹。
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薄年将注意力从手机上收了回来,抬头看向浴室方向。
男人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点点水汽,额前头发被粗暴地往后撸起。
光看脸,俊美的满是攻击性,十足的桀骜不驯。
可换上睡衣之后的周迟旭,居家感弱化了五官的凌厉,宽肩窄腰,腿长的逆天,走在灯下的样子让薄年恍惚之中有一种他正在走红毯的错觉。
薄年看了这人几眼,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对方手中的吹风机上。
愣了有小半秒,薄年才反应过来,他忘记吹头发了!
“年年。”
周迟旭站在了他跟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背后光亮,在薄年面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男人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过来吹头发。”
第15章 婚戒
薄年被男人这一声缱绻的“年年”喊的晕晕乎乎,却又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湿漉漉的发尾被男人托在手中,吹风机呼出的热风喷洒在薄年头顶,他才忽然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只有他和周迟旭两个人,不必再像白日里那样,装作恩爱的样子,说着肉麻的称呼。
青年张了张嘴,他想让周迟旭把电吹风给他,他自己吹就好,然而当男人的指尖轻抚过他的发根,带起一连串又麻又酥的痒意后,薄年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盯着自己写着“今天一定早睡”的手机壳,薄年像一只被摸舒服了的猫,意识模糊地想到:今天和那些周家旁支虚与委蛇,已经把他的社交能量全都耗尽了,让周迟旭伺候他吹头发有什么不可以?
而且这是周迟旭主动要给我吹的,可不是我自己要求的。
这么一想,薄年在那儿坐的便更加理直气壮了。
从周迟旭的角度看过去,是青年背对着他露出的乖巧圆润的后脑勺,和那被头发蹭湿,修长白皙的脖颈。
是困了,难得这么乖。
若换成以前,少不得要怼他几句。
眸中眷恋一闪而过,男人抚摸着青年绸缎似的头发,在不断吹出的热风之中,指尖每一次蹭过那人细腻光滑的皮肤,便总能让周迟旭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压抑的颤栗。
男生头发不长,没过一会儿便吹干了,薄年有些昏昏欲睡,待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后,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去看向那个正将电吹风的线一圈圈缠紧收好的男人,小声问道:“这里又没其他人,你刚刚干嘛还喊我年年?”
周迟旭将收好的电吹风放回了抽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