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他第一次体会?到。
他径直穿过玄关,目不斜视地朝卧室走去,就快走到卧室时?,余光瞥见什么,他停住脚步,侧过脸。
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是季烟。
她侧躺着,面孔朝外,身上盖了一条小毛毯,只?盖住肚子那里。她以前说过,一旦睡觉,不管温度是高还是低,她都是要拿个东西盖住肚子的,不然?会?着凉。
王隽看了一眼客厅的中央空调,目前是25度的状态,不暖不凉。
除了小毯子,她怀里还揣着个抱枕。
王隽悄然?走近,在她身旁蹲下,瞟了眼她抱在怀里的那只?抱枕。
淡黄色的布上面画着一只?鹅,白炽灯光下,正?傻呵呵地与他四目相对?。
怎么看,怎么傻,偏偏季烟喜欢,说是解压。
目光上移,落到她的脸上,睡着时?的她,格外的安静,一点都不像清醒时?的鲜活。
以前还在深城那会?,偶然?夜里醒来,他睡不着,就看着她出神?。
他会?因为工作失眠,她倒不会?,无论再忙、压力再大的工作,丝毫不会?影响到她的睡眠。可能几?个小时?前还在为工作抓狂,急得?不行,到了该睡的时?候,她倒睡得?格外安稳。
那时?候他就想,恐怕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受到影响。
不得?不说,他是羡慕她的。
后来分?开,很?长一段时?间,夜里醒来,他习惯性地把手往身侧摸去,无一例外,每次都是扑了空。
夜里空寂寒凉,握在手中的只?有冷冰冰的触感,那股熟悉的温暖不再。
而造成这一后果的人是他。
如?今,她又回来了。
王隽心生侥幸。
她还在他身边,夜里醒来,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又心生宽慰。
看了有一会?,沙发上的人忽地小声说着什么,他听了会?,没听清,等他倾身凑近想去辩听时?,季烟已经没了声音。
她睡得?是真好。
他无奈一笑,伸出手,快摸到她脸颊时?,想起进门这么久了,他还没洗手,一身从外面带回来的灰尘,于是作罢。
他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帮她掖了掖小毛毯,起身到盥洗室洗手洗脸。
再次回到客厅,季烟还是睡得?好好的,连位置都没变,唯一变化的就是,她怀里的呆头鹅抱枕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捡起放在一旁的沙发,然?后附身,一手环过她的脖后颈,一手环过她的腿膝窝。
他是放轻了动?作去抱她的,不想吵醒她,可刚抱起来,怀里的人就醒了。
季烟迷糊着眼,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王隽?你回来了?”
他嗯了声,低着声音,生怕吵醒了此?刻的静谧和温柔,说:“我?回来了。”
不止他回来了,她也回来了。
听到这声,季烟的睡意醒了几?分?,她看看他,默了,抬起双手,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好晚了,你吃了吗?”
王隽点点头,忽略她的动?作,把她抱紧了些,往卧室走,说:“吃了,在公司就吃了。”
到了卧室,他把她放在床上,刚起身,季烟却是伸出手拽了一下他,他想了想,微附身,与她平视。
“你先睡?”他看着她,“我?去洗个澡。”
季烟没放手,眼睛飘忽不定,犹豫着:“我?是不是太?突然?过来了?会?不会?给你……”
他倏地倾身向前,亲了亲她的唇角,季烟一下子挺直脊背,眼睛直瞪瞪的,剩下的话语也随即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