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正式结束关系的两个月后?。
周六傍晚时分?,季烟收到了从北城寄来的一个包裹。
确切一点说,是一份房屋赠与合同。
发件人是王隽。
王隽打算把他在深城的那套房屋赠送给她?。
季烟反复看了五遍,末了,盯着?合同上的一串地址,久久看着?,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良久,天色一点点黑沉下来,没过?一会儿,夜色席卷整座城市。
季烟起身摁开客厅的灯。
一室的亮堂,照着?桌子上的一份纸张,实在刺眼?。
寻思片刻,季烟拿起手机,输入一串熟稔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有几秒,那端有人接起。
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在两边无声蔓延。
可是,沉默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不是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总要有人出声打破沉寂。
季烟靠在玻璃窗,抵着?额头?,轻声询问:“你什么意思?”
一声不吭地要送她?一套房子,他到底什么意思。
那边默了默,声音淡淡的:“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你的东西,”他说,“思来想去?,房子归你是最合适的。”
她?惊了惊,心思翻涌:“我上次说过?了,你可以全部扔了。”
他不作声,再一次沉默。
季烟突然后?悔拨打这通电话。
她?完全可以把包裹原路寄回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他的静默中备受折磨。
她?一声不响地把电话挂了。
过?了十?来分?钟,那边没有拨打过?来的迹象。
季烟放下手机把合同整理好放回文?件夹,然后?拨打常联系的快递公司,告知他们过?来收揽快递。
一周后?,包裹再次从北城原封不动地寄过?来。
季烟气得把合同摔在桌上,拿了手机出门。
她?把好友江容冶叫出来,约在一家临江的私厨菜馆。
江面光影粼粼,季烟很?是郁闷地说:“我看着?像是很?缺房子的人吗?”
江容冶笑而不语。
吃了几口菜,季烟又哪哪不得劲:“他什么意思,是觉得亏欠,还是想打发我?可我又没缠着?他。”
江容冶知道她?这是钻进死胡同了,跟自己过?不去?,便说:“那就大大方方收下呗,得不到人,得了他的房子也不错。”
她?怔住。
又听江容冶意味深长地说:“那么喜欢他,住在满是他的痕迹的房子也算是一种慰藉。”
她?气笑了:“我又不是变态。”
江容冶耸耸肩:“那不就得了,收下房子,交给中介处理,白赚一笔,也是对得起你这两年多的感?情。”
想了一晚上,次日周天,季烟拉着?江容冶出去?看楼盘。
江容冶问:“你要干吗?”
“买房子,”季烟说,“我很?郁闷,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在深城没房子住,这才送套房子给我?”
江容冶:“……”
季烟的脑回路,果然非同凡响。
连续看了两个周末,季烟选定了一个新出的楼盘,巧合的是,新楼盘离王隽的那套房子很?近。
她?一下子难住。
江容冶摇头?叹气:“你看看,选来选去?还是他附近,不如就收了他那套,多省事。”
季烟置气:“第一次失恋,我得买点什么补偿补偿自己,不过?离得近了些,他又不过?来住,平时碰不上。”
做好决定,季烟的生活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工作日,她?全身心投入明景电子的辅导尽调工作中;休息日,她?就和江容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