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对上王隽那张疏离且有点淡漠的脸后,她又觉得,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明知答案却还要上前问个明白,无异于自取其辱。
两人维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快两年了,况且以王隽的态度,他显然更愿意就此继续下去。哪怕哪天她先说再见,想来他也是走得义无反顾没有丝毫留恋的那个。
这样一想,季烟更加难过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放在她身上就变成了,明知前方是万丈悬崖,她还是一往无前地往下跳。
“想说什么?”
王隽见她看着自己,神情越发的不好看,问了这么一句。
季烟敛起所有的异样心思,叹了声气,说:“这两天搞材料搞得心力交瘁。”
王隽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无波无澜地盯着她,目光幽深深的,似乎要瞧到她眼里去,辨个真假。
他到底明不明白他这样会让她产生不该有的想法,然后越陷越深。
显然他不明白。
季烟抬手,覆住他的手背,一贯的冰。
就像他这个人,远看近看,哪怕两人离得再近,几近融合,她还是看不懂他。
他始终隔了一层雾,叫人看不透。
“再待下去,我妈该找我了,她清楚我的下班时间。”
王隽放开手,手落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有件事你还没回答我。”
这段时间两人都没联系,季烟糊涂了:“什么事?”
王隽唇角微弯,微靠着桌子,说:“你家门禁几点你还没告诉我。”
门禁!
去他的门禁。
说到这件事,季烟瞬间什么好脾气都没了。
要不是因为他的好奇,她去询问季砚书,哪里能被季砚书联想到介绍对象一事,也就没了今天下班还要去逛街买衣服。
季烟冷冰冰的:“我家什么时候都是门禁。”
她转身往门外走,王隽伸出手拉住她,“说清楚点。”
季烟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被他抓住的手,她目光上移,脱口而出。
“王隽,你找我是不是只想和我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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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烟和季砚书在湾区一家火锅店吃火锅。
季砚书点了许多季烟爱吃的菜,但季烟的兴致不是很高,以往一家人吃火锅,她是最活跃的那个人,今晚倒是变得沉静了。
季砚书给她舀了勺虾滑,问:“考试不是过了,怎么还不开心的样子?”
季烟抬头,拿着筷子,一脸懵懵的:“我有不开心吗?”
“你说呢?你以前吃火锅最开心,涮菜都是你来,今晚你怎么这么安静?”
季烟深吸了口气,把筷子搁在盘子上,双手捂住脸,撇了会嘴,看着季砚书,很认真地说:“就我之前忙的那个项目快有结果了,愁着呢。”
季砚书笑了:“有结果了愁什么?”
“忙啊,”季烟重新拿起筷子,说,“太忙了,接下来两周要加班熬夜赶材料。”
季砚书给她夹了一筷子白菜,“少来,你忙的时候还少,老实说,是不是待会不想去买衣服,明天不跟你妈我去见老姐妹?”
季烟有时想,季砚书怎么就那么了解她。
她问:“那能吗?”
季砚书把涮好的牛肉放到她碗里:“把你的小心思收回去,衣服得买,人也要见。”
自知逃不过,季烟乖乖答应,惹来季砚书一阵好奇:“今天答应得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