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仰头回应,咬住对方作乱的舌。
鼻尖相触,额头相抵。
不知是太过困倦的缘故,还是两人都不紧不慢,动作很是缓慢,唇齿贴紧又松开间,还能听见些许水声。
盛拾月抬眼看她,却被对方抬手蒙住眼,只剩下黑蒙蒙的一片。
坏得很。
探寻不得的盛拾月只能抬手掐住对方的腰,腰肢细软,稍用力就泛起红意。
只是另一人不在意,甚至十分喜欢盛拾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不会刻意抹药,任由它们留着。
发丝交缠在一块,连呼吸都同步。
淡淡的荔枝香气牵引着樱花香气,慢悠悠在床榻间打转。
盛拾月微微皱眉,就将人推远些,低声询问:“这法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宁清歌眉眼温和,被推开却不生气,反倒又贴了上去,温声哄道:“等过几天就不用服药了。”
“嗯?”盛拾月还有疑惑,扑扇的眼帘扫过对方掌心,有些痒。
宁清歌咬住对方的唇,声音含糊道:“不服药后,信香便会淡下去,或许有一段时间会没有吧,徐大夫也说不好,只是说需要温养很长一段时间。”
盛拾月眉头更紧,故意用力掐了一把,气道:“你就是这样过分,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身子,什么叫做说不好。”
她气得腮帮子鼓起,又道:“我明儿就让人断了她的酒和银两,住我的吃我的,还敢和你一起欺瞒我。”
“说不好就好好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再喝酒,”她咬牙切齿。
“好好好,殿下说了算,”另一人只是笑,毫不犹豫就将队友出卖,完全忘记了是自个指使的,还叮嘱徐二痴不准泄露。
她松开手,轻轻揉开盛拾月皱起的眉头,又道:“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盛拾月扯了扯嘴角,怨道:“你就这个时候说得好听。”
那人就笑,俯身贴过去,哑声道:“别处也好听的,殿下要不要试一试?”
没等盛拾月再开口,那荔枝的香气骤然涌来,一股脑往唇齿间冒。
盛拾月本就贪甜,哪里能拒绝
这样的滋味,剩下的话语都被压散,只剩下甜腻的荔枝香气。()
衣衫落地,床帘被无意推了下,便摇摇晃晃不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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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雪越下越大,能听到雪落打在瓦片的声音,积了厚厚一层,几乎要从屋檐边缘滑落。
更远处的风声极大,吹得枯树摇晃不止,挂在檐角的灯笼也被吹破,直接摔落在雪地里。
偶尔有沙沙脚步声,有人快步离开,生怕多停留一会就被暴雪淹没,那些个早早躲入屋里的人瞧见,便庆幸自个机灵,而后紧紧抱住怀里的竹编手笼,将被褥裹得严实。
惯会享受的盛拾月可没这个烦恼,角落里的碳火烧得正旺,温度攀升,分明没有多大作用,脖颈、脊背,甚至掌心都冒起细汗。
宁清歌呼吸有些乱,抬手揪着枕角,揉得那布料满是褶皱。
半阖的眼眸有水雾凝聚,似要滑落却又不肯往下滴落。
纤长的腿曲起又滑落,瓷白脚踝泛起绯色,就连趾尖都被渲染。
随着水声,腹部的轮廓也微微起伏,几次绷紧,弯曲停在半空,刚想落下又被掐着往后撞,更是发颤,几乎撑不住。
那声音果真如宁清歌所说,好听极了,让人忍不住继续往下,获取更多。
宁清歌骤然绷紧,眼眸失神一瞬,却又在对方的突然停止中,变得茫然无措。
“小九,”她无助喊着。
这种感受并不好受,就好像是被困在沙漠的人,终于能瞧见一块冰块,可那冰块却停在她唇边,不肯让她触碰一瞬,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寒气泛出,分外诱人。
“小九,”她央求着。
可那人却不肯听,甚至过分地退后。
被不上不下的拉扯,眼尾的水雾终于掉落,在枕巾上留下深色痕迹。
盛拾月却笑,很是恶劣地开口:“先生白日讲了什么?学生睡了半天,一觉睡醒来,什么也不知道,先生也不知停,给学生解释解释。”
她字正腔圆道:“只好请先生再为学生开个小灶。”
若非在床榻间,单听声音,还以为她有多诚恳,像个虚心好学的学生请求老师的教导。
宁清歌哪里记得这些,开口时的声音呜咽,像说些什么却忘记,最后只喊了一句:“小九。”
可盛拾月却在这个时候犯起倔,就是不肯往前,只道:“先生难道在怪罪学生?不肯为学生解惑?”
曲折的腿几次起落,只觉得碰不到实处,被高高架起一般。
磨人。
于是她只能强压下全部感受,极力回想书页上的墨字。
“周太祖……”
不过刚开口,声音就被打断,宁清歌咬住下唇,试图压住,可那声音却从缝隙中泄出。
那人还装得天真,笑着问道:“接下来呢?”
宁清歌深吸一口气,努力继续:“周太祖贵妃张氏,彬从母也……”
不等听清,堆积在屋檐的雪终于承受不住,轰然砸向地面,发出巨大声响,连府邸外围都能清晰听见。
吓得安眠的人都惊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好半天才能缓过去。
那雪越下越大,直接将之前踩在地上的脚印掩埋,躲着在檐角的鸟儿缩成一团,也不知如何渡过这个冬日。
屋里还在念书,字句不大通顺,但好歹能够念出。
那学生也不知学了没学,一味都看着先生,时不时冒出几个问题,但先生回答了,她又不怎么听,可是先生答不出来时,她又生气,借此作怪,说着惩罚。
水痕逐渐散开,将整片被褥浸透,房间里的香味更浓,一整晚都不曾散开,将碳火都逼到角落里。
积雪逐渐堆至台阶上,枯树折断,不知明日该如何处理才好。
风从窗户缝隙吹入,便将烛灯熄灭,屋中一暗,只能听见些许泣声,不大真切,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存在,或许只是一时的幻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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