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正事,而且盛拾月又想到那个有些耳熟的药名。
她语气里是藏不住怨气,哼道:“宁清歌你就会来这一招。”
宁清歌后靠向对方,完全将自己
() 交给对方,安抚似的拍了拍盛拾月的手背,便道:“乖。()”
果真是比较年长的那一位,略施小计就能将胡闹的家伙制住。
盛拾月“哼?()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了声,就反问道:“你之前就知道陛下要做什么了?”
宁清歌微微摇头。
“啊?”
宁清歌耐心解释:“陛下这几年的性情越发古怪,即便我曾做过她的内官,也不敢说绝对了解她,而且这次召见十分突然,我一时也猜测不出。”
“我就说,”盛拾月皱了皱鼻子,又道:“如果你提前料到,怎会不提醒我。”
宁清歌偏声亲了下她,眉眼尾泛起笑意,又说了一遍:“喜欢。”
盛拾月顺势贴近,随着她的唇线轻抿,留下艳色的水迹,她声音微哑,低声道:“在宫里就想亲你了。”
“那殿下应该告诉我的,”宁清歌仰头配合,眼眸温柔得像是湖畔上不可触及的雾霭。
“嗯?”盛拾月有些疑惑。
那人轻轻笑起,说:“因为我也想。”
“如果殿下提前告诉我,我们可以暂时离席一会。”
拥在腰间的手掐住侧腰,迫使对方越发贴近自己,要比密不可分更近,要将对方揉进自己血肉里。
呼吸渐乱,在一次又一次的吸吮、□□中,逐渐交融在一块,连心跳的颤动都变得一致。
手掌游离,被衣袍阻拦在布料外,只能往上攀爬,落在圆弧之上,当做克制之下的补偿。
霞光渐散,浓重墨色从山间涌出,一点点侵蚀,不知何时,天空出现了颗白色缺口,应是要到中秋的缘故,比往要圆许多。
离去的矛隼终于赶回,停在枝头,嘴边还有没处理干净的绒毛,它好奇地偏头,像在疑惑底下的两人在做什么。
盛拾月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在郊外耽搁那么长时间,稍稍分离后,遗憾地咂了咂嘴
宁清歌眸光温柔,如同安抚般又贴了贴对方唇角,转瞬就分开。
盛拾月扯着缰绳,调转马头,不再逗留,白羽矛隼连忙拍翅跟随。
之前的话题终于又被提起,清冽的声音散在风中。
“直到陛下召见,唤我和淮南王孙女、太府寺卿女儿入宫,我才想明白她要做什么。”
“哦?”盛拾月眨了眨眼,说:“难道不是她压不住朝臣上谏,终于松口了吗?”
“这是其一。”
宁清歌停顿了下,才道:“殿下可知寒食散?”
又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盛拾月面色一肃,当即将下午的事情说出,而后又道:“陛下本十分惧寒,晚宴时却只着单衣,甚至被热得出汗。”
宁清歌未露出诧异神色,反而说道:“殿下不知寒食散,那可听说过五石护命散?”
盛拾月大惊,差点将拉紧缰绳,将白驹拉扯停下,脱口而出道:“陛下在服用五石护命散?!”
五石护命散名声不小,哪怕是平民素人,甚至是整日锄地的老
() 翁,都知晓这五石护命散的名字,可以说,前朝的覆灭与这五石护命散脱不了关系,甚至占了极大原因。
这五石护命散本是医治伤寒的良药,却被人长期服用,当做提神的妙药,说此物可轻身延年、益精补气,于是被前朝文人雅士争相服用,并以此区分阶级。
可五石护命散虽有妙用,却不能长期服用,不仅会上瘾,还会伴随着食不消化、狂躁恍惚、头痛欲裂、唇烂牙疼等问题,毒性极大,发病起来,甚至会难受到挥刀自尽。
如此下来,怎能不亡国?
故而,大梁初立时就立下严令,销毁五石护命散药方,禁止任何人售卖、服用。
可盛黎书如今却……
宁清歌再道:“陛下已沉浸道术许久,宫中还私藏着数名方士,时常开炉炼丹。”
盛拾月眉头更紧,怒道:“就是那几个人为陛下烧制五石护命散?!”
宁清歌拍了拍她,以示安抚。
盛拾月深吸了一口气,将烦躁厌恶的情绪强行压下。
宁清歌声音温厚,继续说:“陛下谨慎,每次都会让侍人试药,一月都无事后,她才会服用。”
“这寒食散就是那几个方士在五石护命散的基础上改良,呈贡于陛下。”
“按今日所见,那寒食散确实优于五石护命散,但不知日后是否会……”
盛拾月面色变换,思绪复杂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陛下对此事一向严防死守,不准宫任何人提起,我也是前几日才得知寒食散的存在。”
说完这些,宁清歌又回到原先的话题,道:“陛下拖延诸皇嗣的婚事,是因她年老,担忧自己压制不住六皇女、八皇女,怕她们借联姻越发得势,彻底把控朝廷。”
“可如今有了寒食散,她便觉自己精力充沛,无需再害怕身处壮年的皇嗣夺位。”
盛拾月眉头紧锁,接道:“所以今日宴席,她不仅是为了六皇姐、八皇姐婚事,更是为了警告、震慑我们,让我们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所以你才让我乖些,只要合她心意,她便不会针对我,毕竟早就暴露野心的六皇姐、八皇姐才是她最忌惮的人。”
宁清歌微微点头,并添了句:“不知是不是药物的缘故,陛下今日作为略显浮躁。”
说话间,两人已至城门,护卫哪里敢出言阻拦,只站在两边,目送着她们骑马入城。
盛拾月面色越发凝重,一路都没再开口,似在低头思考,幸好照夜足够机灵,自己也寻到归路。
直至府邸门前,她正要下马之时,突然听见宁清歌开口,说:“我还以为殿下今日另有所想,所以才邀我郊外骑马,没想到殿下……”
“如此敦、厚、老、实。”
最后一句话被刻意加重,一字一句念出,无比清晰地落在盛拾月耳边。
盛拾月一愣,继而绯色蔓延,耳垂顿时滴血一般红透。
再另一人,嘴角含笑,好像不知自己在说如何大胆过分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