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风声依旧,上头的层层树荫遮去日光,马蹄铁撞在石头上,发出踢踏响声,淡淡荔枝香气环绕而来,扬起的发丝交织在一块,不分彼此。
盛拾月停顿一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听见身后又接近的声音。
她单手搂住宁清歌的腰,将人抱紧后,就甩绳夹腿,驱使着白驹快走。
身后的盛献音早已有脱力的趋势,胸前伤口随着剧烈运动撕裂开,隐隐冒出些许血痕。
她闷哼一声,嘴唇隐隐泛白,想继续往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盛拾月等人消失在拐角。
盛拾月不再停留,被宁清歌突然一撩拨,彻底就没了戏耍对方的心思,只想快些离开,让宁清歌说清楚。
树梢鸟儿被惊起,拍翅而离,不知右转左拐到哪儿去,身后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
造成这一切的宁清歌反倒十分坦然,连躲避都没有,依旧偏头看着盛拾月。
怪不得这人骑术不好,盛拾月都示范了半天,她却一点没学,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也不知道自己骑马时,会不会因走神而跌落,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直到一处稍平坦的地方,盛拾月轻扯住缰绳,当即“吁”了声。
白驹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继而脚步放缓,从疾行边做慢跑,马蹄子悠哉悠哉地往下落,从方才到现在,载着两人不曾停歇跑了六、七里地,竟毫无疲倦之色,甚至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还在慢吞吞地往前走。
盛拾月来不及再喊它停下,刚缓下来,那人便又仰头,吻上她嘴角。
习惯了宁清歌的游刃有余,此时反倒显得急切且莽撞。
抬手勾住对方脖颈,压着盛拾月不断弯腰、低头,越发贴近她。
被手覆住的腰腹因转身而扭起,而越发紧致。
呼吸交缠,唇齿相撞,马背上的颠簸使两人越靠越近,紧紧贴在一块,青衫与绿衣混作一体。
过分迫切的代价就是呼吸彻底散乱、没了章法,可宁清歌仍未改变,依旧急于探入,急于占据,即便冒着缺氧的空白,也要勾住盛拾月舌尖,不允许对方有丝毫躲闪。
晶莹银丝拉扯又断开,覆上一层水色的红唇破了个小口,惹得盛拾月嘶了声。
而宁清歌道歉的方式却独特,不仅没有松开,甚至更过分地咬紧,同时拽住覆在自己身上的手,攀延往上。
盛拾月呼吸一滞,就被更猛烈的吻侵///占。
被牵引的手攀至圆弧,又落在后仰绷紧的脖颈,指尖曲起,虎口如钳,手背鼓起的青筋像是在克制,又好像是在用力。
唇角染上水迹,眼眸因缺氧而泛起绯色,有喘息掺杂其间,分不清是谁的,都有些失了去理智,失控地争抢着主导权。
此时正好行至一处高大的樟树下,茂密绿叶重重叠叠,只有些许光影落下,形成蝴蝶似的光斑,落在两人眉眼。
此时若有人闯入,瞧着这一幕,必然会产生之前盛献音
所喊出那种误会,毕竟这场面实在特别。
宁清歌骨架纤薄,又比对方稍矮一个头,便完全被对方拥在怀里,更显脆弱,而她一只手还压在盛拾月后颈另一只手还抓着掐住她脖颈的手的手腕,于是连仰头的触碰都感觉像是挣///扎,好像盛拾月如何强///迫她一般。
可是只有盛拾月知晓,她才是被索///取的那一位,眼尾的水雾凝聚成珠,就往下坠。
“小九、小九……”暗哑的呢喃夹着颓靡的情///欲。
周围的荔枝香气浓郁,无需克制,不停散开,染在周围枝干、绿叶上,恍惚间,还以为掉入了一片荔枝林中。
盛拾月眼神恍惚了一瞬,这些日子的苦药与施针,确实起到某些效果,起码不再像之前那样无动于衷。
“小九、”宁清歌贴上对方耳垂,似仰头叼住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只用气声道:“要、要我。”
听到这话的盛拾月一愣,揽住对方的手无意识往回缩,即便隔着布料也掐出了斑驳指痕。
宫绦松了些,方才修身干练的衣衫也变得散乱。
照夜又快步跑起来,绕过狭窄小路之后,后面的路程就变得轻松,高大树木矗立,却不算拥挤,起码可以让白驹自由穿梭其间。
猎场十里外都被封锁,禁止寻常人踏入,所以这一片的猎物极多,时不时就能瞧见野兔、狐狸跑过。
照夜最是聪明,记得盛拾月往日来此,都要拉弓射猎,于是见到猎物就开始哼,试图用这种方式提醒盛拾月。
可另一人在忙别的事情,哪有心思理会。
让照夜一匹马在那边抬头扬蹄,着急得不行。
盛拾月没阻拦,宁清歌却突然闷哼,承受不住地往身后人怀里跌,甚至伸手去拽缰绳,用不成调地声音喊道:“照、夜,照夜别乱动。”
坏心眼家伙就低头,压着她耳边轻笑,佯装恼怒道:“这个时候你还在想别人。”
为了表示惩罚,她甚至故意不动,停在原处,就仗着宁清歌此刻无法转身,完全受制于她,于是刻在骨子里的恶劣涌起,竟敢用这种方式威胁对方。
宁清歌还未说话,那马就开始闹腾,眼瞧着又一只猎物跑过,盛拾月还在无动于衷,于是气得直接双蹄踏地而起,整个马身都斜立起。
盛拾月当即左手绕绳,硬扯住自个,稳住身形,而方才不肯动的指尖,却被迫探入更深处,被潮湿包裹。
宁清歌突然不受控地喊了声,继而大口喘///息起来。
分明没有下雨,可衣衫却莫名多了些深色痕迹,连马鞍都被染上。
“驾!”
为让照夜少添乱,盛拾月只能让它快跑起来,可却忘了本就存在的颠簸,骑马可不比马车平稳,上下起伏不断。
不过倒是方便了某个人,本就娇气懒散,时常闹着手酸,要坤泽自个动,现下倒好,两个人都省了力气。
周围的香气更浓,像是一堆剥了壳的荔枝丢在桶中,用
杵臼用力捶打,果肉破碎,汁液四溅,整个空间都被甜腻的香气占据,包括处于这片空间里的盛拾月。()
即便有风刮起,也无法吹散,只能将林叶刮得沙沙作响,将若隐若现的喘息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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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舔过发痒的齿尖,盛拾月感受到些许陌生躁动,忍不住低头,咬住对方后脖颈。
“嘶……”宁清歌忍不住一抖,如同被咬住致命处的猎物,除了低头臣服外,别无他法。
绕过一个小山丘,又走到上坡路,宁清歌彻底失了力气,扯着对方衣袖喃喃着够了、够了。
盛拾月却不见停,将对方后颈咬出一个极深的牙印。
直到天边有矛隼飞过,来回打着圈,好像在寻人一般。
盛拾月抬眼一瞧,终究还有正事要做,她一个人胡闹还好,乱扯个由头就能敷衍过去,但宁清歌身份不同,若是夏苗开场时不见人,必然会引起诸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