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打开另外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只通体紫色的翡翠手镯,紫色的翡翠,颜色多寡淡不均匀,这个紫色十分浓郁匀称,整体质地又清透,这两样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余嘉鸿给她戴上耳环:“我看?中了这对翡翠葫芦,买了下来,找了银楼的师傅镶嵌了。”
红与绿两种?浓烈的颜色碰撞在一起?,出奇地好看?。
余嘉鸿和她看?镜中人影成双。
他从她的首饰盒里又挑了一串绿色翡翠手串,给她戴在手上:“镯子明天戴?”
叶应澜把那只翡翠手镯收起?来:“你给我买了,妈和嫲嫲呢?”
“也买了,还有妹妹们。”
余嘉鸿拿出几个盒子,一一打开,他给他妈也买了一只翡翠镯子,不过是?翠绿的。妹妹们买了胸针和项链,给老?太太和叶老?太太各有一串翡翠佛珠。
“怎么全是?翡翠?”而?且还都是?品质极佳的好东西,到不是?说?价格的问题,而?是?这样的东西,买一两件都要碰运气,更何况这么多件?
“前几年,美?国通过白银法?案之后,中国一大堆银行倒闭,出现了挤兑潮,人们对银行不太信任,喜欢买黄金买珠宝,从老?佛爷开始,翡翠一直是?大户人家钟爱的藏品。炮火一来,国内的人带着这些东西逃到香港,要吃饭只能变卖,香港现在少的是?日常用品,多的就?是?钱,香港还能从南洋从印度直接运粮食过去。上海那里,听说?江浙的富豪都逃进租界,粮食和日常用品都涨疯了。”余嘉鸿说?
在战争中连人命都不值钱,更何况是?这些身外之物?,太平时候这些传家之物?,到了乱世只能贱卖,换一口吃食。
叶应澜听得唏嘘不已,说?:“我进去找几个袋子装起?来。”
叶应澜进衣帽间找几个袋子装这些盒子,走出来见他手里拿着信纸,一看?那个米色的信笺纸就?知道是?自己给他写了没发出去的信。
她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拿我的信?”
刚才,余嘉鸿去抽屉里找指甲刀,想修一下指甲上的毛刺,却看?见了里面放着的信封,除了他邮寄给她的信,还有已经写了地址和收件人,却没有发出的信。
既然收信人是?他,他就?打开看?了,看?见第?一行称呼,心头就?舒坦起?来,此刻听她问,他反问:“写了,怎么不给我寄?”
这才是?他期待的回信,这傻子居然写了不给他寄?
“我没你脸皮厚。”叶应澜振振有词。
“你脸皮薄?脸皮薄,把我的信都翻烂了?”余嘉鸿得意。
被说?中心思,叶应澜脸红,余嘉鸿把两封信给拿了:“就?你有信可?以看?,我就?天天翻来覆去看?一句:‘天冷了,多穿衣服’。”
这好像是?她不对,叶应澜连忙解释:“那不是?我觉得自己写得没有你写得有文采吗?不好意思发出来。”
“多练就?好了。以后你每天给我写一封,会好的。”余嘉鸿把信放进他的行李箱里。
叶应澜觉得她好像掉进了什么圈套里。
她终于反应过来:“我真每天给你写信?”
“至少五百个字。”余嘉鸿说?,“要不然练不出来。”
五百个字?叶应澜惊恐地看?着他,她从小最怕的就?是?学堂里先生让做文章,有那点?时间,她都能做很?多算术题了。
“要是?真凑不满,剩余的字数,写我名字亦可?。”
他前世反复写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这……这……这也可?以吗?叶应澜脑子转不过来。
叶应澜把自家奶奶的一串翡翠放抽屉里,其他的分别装好,两人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