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嫌弃的。她说,不是每个男子都是像哥哥这样疼媳妇的。”嘉莉叹了口气?,“是妈妈跟嫲嫲说,今天大哥都答应我们了,才放我们出来。”
“男子的眼光都放在外,很少?有男子会把心思放在内宅,不要巴望他们会知道你?受了委屈,他们真能知冷知热。大部分男子做不到这样的。爸爸已?经被说成了星洲顶好的男子了,他想过妈妈平时有那么累吗?想过妈妈为了孝顺做了很多不必要的事吗?”余嘉鸿说,“女孩子,不能成天为了家?里的安宁,而?太委屈自己。”
女孩子要温柔,要娴静,要顺从,这是嘉莉和嘉萱听了这么多年的话,突然听见这样的话,两个姑娘都愣了。
别说两个妹妹双眼瞪得老大,叶应澜听着也觉得奇怪,奇怪归奇怪,他的话自己绝对赞成。
书里,星洲沦陷后,二太太和秀玉带着几个孩子东躲西藏,秀玉想着嘉莉的夫家?把商铺和矿山交给了日本人比较早,好歹家?里还?有钱,她就想着去问嘉莉要一口粮食,救救他们一家?子。
秀玉偷偷摸摸敲开了嘉莉夫家?的门,出来的是嘉莉丈夫的姨太太,米粮没要到,那个嘴脸难看到了极致。饿得头晕眼花的秀玉看着那家?关上的大门,心里担心的却是嘉莉。
过了些日子,秀玉偷偷摸摸找了那一家?的下?人打听,才知道嘉莉被硬生生逼疯了。
叶应澜想起学校里那位老师的话,她说:“上学的时候,我的老师跟我们说:‘我们先是人,后才是女人。人必须有尊严,必须获得尊重,接下?去才能再谈,女人应该如何。’”
“听见了吧?新时代了,要真过不下?去,离婚也没什么。”余嘉鸿说。
“哈哈哈!”嘉莉笑起来,“哥哥居然在嫂嫂面前说这种话,就不怕嫂嫂以?后受了委屈跟你?离婚?”
“嗯嗯!”嘉萱附和。
余嘉鸿笑:“有本事的男人,靠加倍对妻子好,让她幸福,让她不想离婚,没本事的男人,把女人关在家?里,不许她工作,天天告诉她,你?生来就不如男人,你?必须靠着男人活,让她不敢离婚。你?们说我是哪一种?”
叶应澜被他的不要脸给惊到了:“你?是不要脸的那种。”
哥哥的话让嘉莉糊涂了,她说:“可嫲嫲说,男人在外挣钱养家?,做女人要让男人没有后顾之忧。”
嘉萱年纪小,天真的小脸蛋看着姐姐:“那就像嫂嫂一样,也出去挣钱。都出去挣钱了,那应该谁让谁没有后顾之忧?”
“嘉萱真聪明?。”余嘉鸿说,“女孩子应该读书,应该出去做事。从现?在来说,你?们有阿公嫲嫲,爸爸妈妈庇护,以?后我和你?嫂嫂也会庇护你?们,但是最好的庇护,是你?们自己。”
叶应澜总觉得余嘉鸿说这些话,像是在安排什么。
余嘉鸿继续问:“你?们可知道在美国,黑人是什么时候得到投票权的吗?”
家?庭教师教她们的只是一些诗歌,文学作品,可没有涉及到这些,别说嘉莉和嘉萱了,就是上过学的叶应澜也不知道。
“1870年。”余嘉鸿又问,“那你?们知道美国女性是什么时候拥有投票权的吗?”
她们更?加不知道了。
“1920年,也就是女人比黑人,得到公民?权的日子还?要晚。没有公民?权的黑人,之前在美国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奴隶。”这个嘉萱都知道。
“比黑人晚得到投票权五十?年的女人呢?”余嘉鸿问。
别说是两个妹妹,就是叶应澜也陷入了沉思。
“什么是奴隶?”余嘉鸿又问。
没等妹妹们回答,他说:“为奴隶主劳动而?没有人身自由的人。你?们想想妈妈的生活,她每天被禁锢在家?里,从早上伺候公婆开始,她有人身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