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方面的诅咒。
“这是衣川英的尸体吧,一会儿会有人去通知警方的。”
五条悟来时就从辅助监督那里了解了事情经过,伸手揉了一把伏黑惠的海胆头,在对方刺刺的眼神下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警察的推测有一部分根本没成立嘛,衣川英这不是回家了吗?”打了个哈欠,连轴转已经好几天了的五条悟抢先走出了衣川家,坐上了车,“至于咒灵,这大概又是一个爱的诅咒吧,可惜最后被爱的孩子反倒被这股执念诅咒而死。”
“后面几天你还得再过来看几眼,虽然我觉得这样做非常多余——”已经为人师表了的28岁青年“切”了一声,用着甜甜腻腻的口吻说着,“但这是惠的任务嘛,有任何差错都会算在你头上哦。”
“至于那几根白毛,唔,我记得你已经交给硝子了。”
*
回到家的九鬼秀信做完了作业,吃完饭,坐在沙发上和爸妈随口聊着天,提到了献花和便当盒的事情。
九鬼满枝:“我和你爸也应该去献花,希望那家的大人和孩子都能成佛。”
街区之间隔得不算远,警方再次在衣川家里找到衣川英尸体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九鬼家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九鬼满枝真心实意地为那个孩子的遭遇感到伤心,但旁人的事情再怎么样也比不过自家孩子,她也不愿意这么沉重的话题一直纠缠在孩子周围,听到九鬼秀信被人送了便当当作谢礼,她顺其自然地转变话题,略带兴奋地说:“是个怎样的孩子呢?”
“嗯……腼腆?”九鬼秀信在爸爸九鬼真嫉妒的眼神下努力回忆,朝着妈妈说,“感觉是个胆小柔软,又害怕受伤的孩子。”
九鬼满枝明显察觉到了什么,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又重新扬起了笑容,“那秀信要好好对待他啊,要知道这样的孩子就像是蜗牛,蜗牛都很难出壳,一旦受到惊吓就会重新钻回壳里。”
以前为了让九鬼秀信重新出壳,九鬼满枝和九鬼真可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两个人也因此停下了自己的事业,直到最近两年才重新出发。
“可是我和他还不是朋友。”九鬼秀信无奈道,“爸爸也不要一直用嫉妒的眼神盯着我。”
“哈哈……”九鬼真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妻子的怒视,“交朋友是不能犹豫的,秀信,一旦犹豫说不定就错过了。”
“所以爸爸是因为总是在犹豫,才没有朋友的吗?”九鬼秀信面无表情地补刀,“我还以为是因为爸爸性格太差了。”
九鬼真顿时石化。
而九鬼满枝爽朗地哈哈笑了起来,从九鬼秀信手里拿过了那个便当盒,“我来帮秀信想办法,顺便让那个孩子也尝尝我的手艺,绝对不会输给爸爸的!”
“交朋友什么的,靠妈妈的手艺那不是轻松解决吗?”
同样也没有朋友的九鬼满枝豪气冲天地说出了令人惊恐的话,九鬼秀信和九鬼真对视一眼,选择将“你也没有朋友”的吐槽吞下肚子。
那可是妈妈。
那可是老婆。
*
一家人在愉快的亲子交流时光后分开。
上了楼坐在地上,九鬼秀信背部靠着床沿,旁边的地毯上放着一杯白水。
他随手把医生之前开的药都塞进嘴里,被苦得连眉毛都皱成了一团,赶紧往嘴巴里咕噜噜灌进了大半杯水。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还有窗户外微凉如玉的月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在墙壁上落下来回晃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