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正钳着男人的白初贺一愣,看向白皎。
手电筒的光束不仅照出了他的身影,也将蜷缩着抱住男人双腿的白皎笼罩在其中,那头深棕色的头发在强光下,又一次泛出了温暖的稻草般的颜色,就像黑暗中唯一的太阳。
白初贺看见白皎愣愣地抬着头,望着他,睁圆的双眼已经被泪水裹满,而白皎本人却仿佛毫无察觉,任由那些豆大的泪珠顺着脸侧滚落下来。
白初贺怀疑自己是因为故地重游而出现了幻听。
这条隧道已经荒废数年,然而在那个火车是陆地上唯一高效出行的交通方式的年代,这条隧道曾经无比热闹,月台上来往交织着人群,阳光挤进来,照亮那些深蓝色的塑料座椅。
在此之前,白初贺只来过这里一次,是十二年前的隆冬,但他对这里的记忆却无比清晰。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挤满了小月亮的声音,站台上小月亮怯怯不安的一声“小狗哥哥”,穿梭在火车内时小月亮兴奋的一声“小狗哥哥”,他把小月亮留在座位上准备去买可乐时,小月亮期待的一声“小狗哥哥。”
这里到处都飘荡着昔日小月亮的身影。
白初贺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不可能,白皎早已经忘了过去。
他不敢出声,害怕自己心里堆积了十二年的希冀最终又一次落空,然而,在他摇摆不定的一瞬间,他又听到了小月亮的声音。
比以前细弱软和的声线要成长了一些,仍然能听出只有小月亮才有的飘摇不定的尾音,但却显得健康许多。
“小狗哥哥。”
这是十七岁的小月亮的声音。
白初贺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后面的人是死绝了吗!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被钳住的男人再一次龇牙咧嘴的怒吼起来。
隧道内的好几束手电筒光线重新晃悠起来,刚才呆住的几个二流子这才回过神来,谨慎地走过来。
不是他们不敢,之前被怂恿过来时他们以为只是和平常一样打打群架,面前这个男人提起这两个小孩的时候很不屑,说一个是病秧子一个是细狗,两下就打服了,而且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说不定能搜刮点钱出来。
谁知道刚才听男人和其中一个男生的对话,话里话外竟然带了股狠厉劲儿,仿佛把人绑到这里来是为了灭口一样。
走在前面的几个二流子对视了一眼,都咽了咽口水,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确定和退缩之意。
现在不比从前了,法治社会,有些事就算牛逼吹到天上也是不能真去下手的。
他们只是想过来逞逞威风,吓唬一下有钱少爷们,再捞点小钱,没人是真想着下重手死手才过来的。
更何况...
其中一人瞧了眼站着钳人的那个男生,立刻被对方阴沉的眼神吓了一跳。
这哪儿看起来是细狗了,不是挺结实的。
“还不快点过来,都聋了吗!”男人气急败坏,“白初贺,我□□——呃!”
白初贺屈膝毫不留情地顶了过去,男人说了半截的脏话立刻没声了,疼得翻起了白眼。
“白初贺?”
“他说的是白初贺?咱们没听错吧?”
“我操,三中那个特能打的小子?”
“他妈的!”男人恼羞成怒起来,“别跟娘们似的磨磨唧唧,一会儿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
后面几个胆大的社会青年嘟囔了一声,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