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说了句“你也在啊”,然后不尴不尬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自言自语地说他们班的节目比较早,得早点下去。
白皎默默地听着,看到那个男生离开时,推门的手顿了顿。
那一瞬间,白皎觉得他似乎要转身过来,说些什么。
但随后,男生匆匆低下头,胡乱地说了句拜拜,就离开了。
白皎又坐了一会儿,直到许安然打电话来问他在哪儿,他才安静地起身离开。
班上的学生基本都已经收拾好了,一群人簇拥着到后台去排节目。擦肩摩踵,白皎连宋一青在哪儿都没能看清,更别说白初贺。
他低头想了想,白初贺没参加班上的节目,大概也坐在观众席上等着开场呢。
他们班昨天抽了签,好死不死抽到了个大轴,许安然正在做开演动员,把不少原本不怎么认真的男生都说得紧张了起来。
后台光线很暗,只能靠声音来识人。白皎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道具箱上,没人看得清他是谁,在这种谁都看不清谁的环境下,他反倒感到了一丝放松。
时间一点一滴过着,很快就到了他们班的节目。
舞台帷幕的另一端传来主持人的报幕声,许安然最后朝大家比了个耶,小声地叫着白皎的名字,把白皎轻轻推往舞台中央。
舞台上甚至比后台更加暗,让白皎想到阴家巷那个感应灯长年不亮的走廊,行走在其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靠伸手摸索。
好在出现这种情况的不是他一个人,白皎听见自己身边也有一些同学抱怨着好黑,彼此搀扶着小心翼翼地找站位。
但他似乎格外严重一些,其他同学只是抱怨有些看不太清,可白皎的视野里真的只有一片黑茫茫,连影子都没有一个。
白皎的额头冒出了一点冷汗,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有点夜盲。
他的心里越来越慌张,嘴巴也不敢出声,怕自己一开口会吓到别人,只能摸摸索索地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心里想着其他事来分散这股忽如其来的恐慌感。
对了,他是人鱼公主,那王子呢?
他好像问过许安然,许安然说让他不用担心。
所以是找到了演王子的人选了?
白皎模糊地想着,双手仍然像盲人一样摸索着前方,慢慢地行走着。
忽然,指尖一暖,有一只手抓住了他慌张且没有方向感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里,领引着他走向他该有的位置。
就像指引着他归位。
白皎心里的恐慌感好了很多,感受到脚下踩到了许安然提前贴好的地标,小声说了句谢谢。
那人没有说话,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腕后就离开。
周遭一片黑暗,簇拥着人来人往,交相经过白皎的面前。
白皎看不见任何人影,只能固守在这一点上,任由身边走过多少人,也从未偏离过。
这种守着某一处的感觉莫名其妙地给他带来了一些安心感,就像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做的,从未改变。
黑暗中朦朦胧胧地响起许安然的声音,“大家都精神一点,咱们准备开始了!”
大幕拉起。
舞台分为AB两面,白皎站在B面,小腿能感受到充当海浪的浅蓝丝绸。
A面的灯光亮起,古典音乐流出,带着假面的男男女女手拉着手,跳着华丽的交际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