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没有酝酿出太多睡意。
阴家巷和岭北一样,深夜的时候都静悄悄的,但又不太一样。
在岭北的卧室里,雨天听不到这么清晰的雨声。
也不会听见走廊里偶尔传来的跺脚声,或者小区内不知道是谁的咳嗽声。
白皎心里觉得很新奇,又觉得有些奇怪。
无论是搬家前还是搬家后,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破旧的老居民楼里,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觉得不适应,反而在躺上床后觉得很放松安心。
也许也有这间房间布置得实在太好的原因,白皎将身上布丁狗图案的绒毯裹紧了一些。
白初贺明明说过他之前一直独居,但阴家巷的这套房子里却有这么一间布置得温馨整洁的卧室。
是留给谁的呢?
白皎默默想着,身上的绒毯似乎不像刚才那样温暖厚实了,开始变得有些沉重。
他慢慢地回忆着,和白初贺在浅滩上的那一天,白初贺问他那套设想里的海边小屋为什么有两个卧室。
他没有仔细想过,一开始觉得是自己留给小狗的,但听了白初贺问出的问题后又觉得不对,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白皎翻了个身。
但白初贺不会的,白初贺一向冷静又从容,不像他一样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白初贺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
所以这间卧室一定是为某个人留下的。
他又不是傻子,他知道答案。
那些拘束感慢慢地又回来了,白皎觉得自己是个贸然闯进他人生活,甚至要抢占他人位置的强盗。
连身下的床似乎变得不那么舒适了,似乎有些硌人。
白皎几乎有些伤心了。
他默默不语地想,自己好像真的像何复说的那样,很讨人厌。小时候占了白初贺的东西,长大了又占了小月亮的东西。
白皎心里乱七八糟,甚至没听见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直到床的另一边微微一塌,才反应过来。
“哥。”白皎翻过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笑容,“这么快就洗完啦?”
“快吗?”白初贺正在用干毛巾擦头发。
“快啊,超级快。”
白皎觉得白初贺用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短很多,反正他洗澡是比较墨迹的那种。
“你刚才在想什么?”白初贺问他。
白皎的情绪都挂在脸上,刚才甚至都没注意到他开门的声音,似乎心事重重。
“噢...”白皎慢慢地坐了起来,“嗯...我刚才在想,我住这间房间会不会有点不好啊。”
他偷偷打量着白初贺的表情。
“怎么会不好?”
白皎手指忍不住捻了一下身上这套他穿刚好合适的睡衣衣摆,踌躇了半天。
“我刚才看见衣柜里有很多衣服哎。”他答非所问道。
白初贺的头发已经干了大半,他把毛巾随手挂在一旁,伸手打开了床侧的衣柜。
一整排的衣服出现在眼前,白皎看了个清清楚楚。
“哇......”白皎看着那些从薄至厚,从春至冬的一整排衣服。
他之前只是偶然一瞥,现在才看到里面的衣服不仅按季节分开,还按照尺寸分了一下,从小到大,最小的看起来可以给五六岁小孩穿。
白皎觉得有些糊涂了,“还有小孩子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