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咽了一下,“这么严重吗?”
季茹点点头。
四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已经为她锻炼出了波澜不惊的性格,但提起这件许多年的往事,她交握搁在膝头的双手仍然不住地摩挲着,指尖发凉。
“嗯,我在车上大致看了一眼,感觉他肩膀的伤和后腰那些伤口不太一样,应该已经有段时间了。”
她顿了顿,没有就着这句话继续将自己的心里所想说下去。
小月亮的生存条件,注定他受伤后得不到太好的护理,甚至得不到任何护理。
他肩膀的伤口那么严重,甚至已经积液,说明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了。
如果是后背后腰上的那种皮肉伤还好,最严重不过也只是留下点疤。但关节上的伤,恐怕会留下影响终生的后遗症。
她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完整说出来,只是委婉地对大庆开口。
“小月亮肩膀上的伤应该留下了毛病。”
大庆深呼吸了一口气,明明休息室里开着中央空调,他却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手机就在自己的兜里,那天晚上失魂落魄的白初贺是怎么对他说的来着?
对了,他说白皎的后背和腰上有不少淡了许多的伤疤,肩膀上也确实有伤,但和小月亮肩膀上那个月牙一样的伤疤不一样,白皎的伤很长,看起来很严重。
白初贺给他发的消息很简洁,但他看出来了这些意思。
那时的白初贺心情极度混乱,大庆没敢多问,以为白初贺不想在提到这些,他怕白初贺的情绪变得更差。
但白初贺后面又给他发了一条,说伤口看起来很疼,但白皎上药的时候一声不吭,他很坚强。
大庆心情沉重之余,忍不住想,那时候的白初贺已经露出一点对白皎很不一样的端倪了,但他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也没心思想那么多。
季茹的声音响起,和台上冷静又沉稳的样子不太一样,“初贺呢?初贺当时有受伤吗?是不是也很严重?”
大庆脑子没转过来,一时半会儿没能明白季茹这句话的意思,满脑子都是另一件事。
那天傍晚,白初贺来他的店里,带了另一个长相干净好看的小男生,让他在自家店门口硬是愣了好几秒。
后来他和那个小男生闲聊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他的肩,小男生缩了一下,他怕自己没轻没重碰伤人家,连忙问了几句。
白皎抬起头来,冲他笑着,对他说没关系,他的肩膀是老毛病了。
大庆的呼吸越来越沉。
一直困扰着白初贺,让白初贺喘不过气的直觉是对的。
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个一颦一笑都让人想起故人的人。
白皎,很有可能就是小月亮。
而他们一直努力寻找的小月亮,现在就在外面,和他们几步之遥。
他就在白初贺面前。
大庆忍不住咬紧牙,“季老师,请您费心等等,我先出去看看。”
“哎。”季茹答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大庆就已经小跑着出去了。
她看向一旁的随行助理,“小阮,怎么回事?怎么会打起来?”
助理也很无奈,“不清楚,说是又来了一个男生,说了两句话就打起来了。”
季茹点点头,“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