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小月亮的事情,我说的对吗?”
白初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压在双膝上,没有一起递给他的那张照片,“对。”
一旁的牧枚心里暗想,原本以为大庆在社会上打拼几年就已经够圆滑了,但在季茹面前还不够看的。
她和白初贺两个学生在季茹的面前更是让季茹一眼就能看穿心中所想。
季茹微微笑了一下,终于拿起那张一直扣着的照片,递给白初贺,“初贺,还有一张照片,你们从来都没看到过,也不知道我拍了这么一张图。”
白初贺的手指几乎是紧绷着接过这张照片的。
季茹递到他手上的照片已经翻了过来,他一拿到手上就看清了照片里的景象。
白初贺的后背一下子僵直,呼吸几乎停滞住。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我之后又去找过你们几次。”季茹慢慢开口,“但总是找不到你们,那时候给我指过路的痘痘脸小孩我也没再看见过,其他的孩子几乎看见我就躲,我什么都问不到。”
季茹在第一次给三个孩子拍下照片后,第二天就又动身去找了他们。
第二次她运气很好,也见到了三个小孩,并给三个小孩带了一些吃的和书本,询问他们要不要和她走,她可以为他们找到一个安置的地方。
当时白初贺就立刻拒绝了她,连大庆也迟迟没有给出答复。
就连看起来最单纯的小月亮,在听见她的提议后,也抿着小嘴,一直不吭声。
季茹并不气馁,她知道这些孩子看起来性格迥异,但他们有个共同的特性:他们不会轻易相信旁人。
他们年纪也许还小,但心里已经将“不能轻易相信他人”这个道理谙熟于心。
季茹并没有强求,这事急不得。她又和他们一起呆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日常生活环境之后,便返回新区,着手联系法务相关人士,想要安顿好这些孩子。
那两天很忙,但季茹不想耽搁。
这些孩子就像浮游,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下一秒飘向何方。
她只隔了一天,又去了老区。
但那次她没有再找到这三个孩子,甚至那天的街上就没几个小孩。
后来她又找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她几乎放弃,直到拍下这张照片的那一天。
“我那时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去过老城区了,以为你们去了别的地方。”
那天在下雪,就像她第一次遇到这三个孩子的天气。
季茹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一阵心悸,仿佛有种预感,催使着她去老街,否则心总是在嗓子眼里吊着,始终绷着,松快不下来。
这种感觉太过奇怪,季茹没有耽搁,上完课之后就打车去了老城区。
“我找了很久,都有点怀疑自己是没休息好才心口不舒服,然后一转头,终于看到了小月亮。”季茹说。
白初贺听着她的说话声,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
这张照片不再是黑白滤镜,而是彩色的。
但画面不甚清晰,镜头晃着虚影,是匆匆拍下来的照片。
还是和之前的照片一样相同的位置,海市的老城区,路边高低不平的石阶上,小月亮一个人坐着,弓着背,双手揣在肚子那一块,取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