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的动作缓慢中带着些僵滞。
“钟衍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踱步的alpha走向窗边,看着同在屋内的另一个人满脸焦急:“贺泊尧,你别忘了,除去朋友这个身份,我同样也是一名医生。你早点告诉我或许咱们还能一起想想办法,总比你不声不响带着姜泽去找那些不靠谱的人强!”
“你能想到什么办法?”贺泊尧语气平静,眼神却抱着疲惫的淡漠:“把你的腺体换给他么?”
莘辰站在原地一阵语塞,张了张嘴,像是经过了好一番犹豫,这才说:“我有个师兄,现在在国外一家很有名的医学实验室,跟着教授做一些超精准微创手术的研究。”
“钟衍腺体的损伤程度到达百分之七十以上,国内虽然没有修复的先例,请国外的医生来看看或许还有转机。”
莘辰说着急急忙忙将手伸进兜里,掏出了手机:“你把钟衍的病情资料发我,我现在就跟他联系,今晚启程,最快后天早上就能知道结果。”
在屏幕上敲字的时候,莘辰抬头又看了人一眼:“不管成与不成,总要跑过这么一趟才知道,天无绝人之路明白么?”
贺泊尧怎么会不明白?
如今能想到一切救钟衍的办法他都会去尝试,虽然嘴上没有应承,还是当即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给姜泽发了短信让人准备一份病例尽快送过来。
时至今日,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很矛盾了——希望莘辰能成功,但又不敢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钟衍的腺体不是普通的小磕小碰,请来国内最权威的专科医疗团队都束手无策,足以可见这项病症的治愈难度。
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如果四方会的人不能如期找到新腺体,钟衍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继续想下去,贺泊尧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监狱的牢房一枪毙了贺洵。
屋内的气氛正沉默时,自门边忽而传来一道柔软的声音:“你们……刚刚是在聊我吗?”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贺泊尧很快透过门缝看到走廊里那道单薄的身影。
莘辰此时也停下手边的动作,一同转头看过来。
将手机放在窗台上,贺泊尧大跨步朝人走了过去。门一打开,直直对上面前怔怔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钟衍眸中透着茫然,却看不出多少悲伤,只是很平静地问他:“贺泊尧,我是……快要死了么?”
最后那几个字仿佛凭空生出了利刺、狠狠刺痛贺泊尧的神经。
alpha俯身,托着钟衍的后颈将人揽进怀里,声音极力维持着平稳但还是有些发抖地说:“不会死。”
“请人修复也好、换腺体也罢,我能找到医好你的办法。”
“阿衍。”贺泊尧唤了他一声,剩余的话全部积压在胸口竟不知该怎么表述出来,顿了顿,只道:“给我点时间。”
钟衍似是很淡地“嗯”了声,被alpha的肩膀挡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看上去反应有些迟滞的眼睛,眼神微微发着愣。
过了许久,才很轻地说了句:“没关系的。”
用“焦头烂额”这个词来形容贺泊尧现在的状态并不过分,故而人也没有分出多余的心思来细究钟衍话里的这句“没关系”究竟是什么意思。
莘辰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将beta的反应看得真切。